肖让挣扎着转头,又看了他一眼,立马又转转头来,对俞莺巧道:“长如许的,我下不去手啊。还是辛苦你了。我先去中间看会儿风景。”
符云昌也因刚才的变故有些怔愣,听肖让这么说,他仓猝放开了擒住俞莺巧的手,强笑道:“你肯打天然好!妹子你靠后站站!”他缓了下心境,退到一丈开外,调息摆式,喝道,“来吧!”
符云昌也动了气,顺手抄过一把钢刀,道:“好!我就看看你护不护得住他!”话音一落,起刀便斩。
“呸!老子要你让!”符云昌说罢,起掌便攻。
“我安远镖局接甚么镖,无需奉告外人。至于比武招亲,一言既出,岂有忏悔。你休要信口胡说。”俞莺巧道。
微微慌神,哄动心跳怦然。俞莺巧转头,却见他已然在数丈以外,还是胶葛在符云昌的守势当中。
俞莺巧横卧钢鞭,挡下刀锋,膝盖一顶,促动鞭梢。红缨倏忽一探,恰如毒蛇之信,直击符云昌的小腹。符云昌忙收刀后退。俞莺巧见状,放手扬鞭,起蛟龙出水之式。符云昌笑了一声,轻松避过。若论轻功,这山贼头子在江湖上也能排的上号,直接进犯只怕难以取胜。俞莺巧思定,手肘在鞭身上悄悄一压,将鞭梢收回了手中,继而抡鞭舞花。但见银光熠熠,红影飘忽。重重鞭影笼她周身,乘机而发。
见战局停顿,俞莺巧收鞭在手,道:“符寨主,本日之事怕是此中有甚么曲解,你我不如各退一步,就此作罢?”
肖让说罢,若无其事地放下鞭梢,接着用非常的不甘心望向了符云昌,道:“固然你这副模样我看不下去,不过你欺负女人我更看不下去。你是冲我来的,我就陪你打吧。若你输了,就休要再来胶葛。”
符云昌沉默半晌,终是渐渐回了礼,道:“受教了。”此话说罢,他也利落,领动部下头也不回地分开了。
俞莺巧将笑意一敛,手中长鞭一抖。但听鞭响一声,地上被生生击出一条深沟,拦住了世人脚步。世人晓得她是符云昌心仪之人,也不敢冒然脱手,齐齐愣住了。
符云昌又羞又怒,却又没法。他咬着牙,不甘心肠道:“没想到,你还会点穴!”
肖让叹了一声,道:“总算打发了,何必呢。”
“抱愧了,符寨主。鄙人这一趟是人身镖,保的就是这位公子的安然。你要动他,先问过我手里的鞭子。”
“呵,妹子,这可踩住了你的七寸了吧?”符云昌笑道。
俞莺巧听他这么说,点头笑道:“劳烦公子了。”
俞莺巧见他面露痛苦之色,只当是他手上的伤口作疼,刚想道歉,却见他抚上前襟,哀怨自语:“唉,可惜了我的新衣裳。”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肖让在他背后开口,“符寨主,如何?”
俞莺巧只觉肩膀一沉,竟被他制住了肩井,手臂一时转动不得。但她毫不含混,用脚尖勾起鞭子,向肩后一踢。本来这一招十拿九稳能逼退符云昌,但就在鞭梢越肩之际,鞭身俄然缠上了垂下的披帛,动势一歪,那实足力道的鞭梢直接打向了俞莺巧的脸颊。
俞莺巧目送着他,不由笑了笑。这一笑,却让符云昌愈发气恼。他一挥手,敌部下们道:“给我宰了那胡说八道的小子!”
观战的俞莺巧满心担忧,却见肖让的神采还是云淡风轻,目光和神思仿佛皆不在这战局之上。符云昌的步法虽快,却始终与他隔着三尺之遥。手上的擒拿招式再猛,却也未曾触及他的一片衣袂。偶有几招临到面前,亦被等闲化解。那轻灵身姿,如翩蝶飞燕。那和柔行动,似拂柳拈花。道不尽的文雅萧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