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留下来或许还能反对一阵。你是夫人独一的但愿,决然不能落到顾家人手里,他们想借你颠覆司徒家的江山!”丹姑姑一口气将埋藏在心底的话十足说了出来,或许夫人当年就是不想让本身的骨肉背负这些,才挑选下嫁给温泰兴的,只可惜,她选错了人。不但顾相有这个野心,只怕连他也……
“温玉——”
“温玉——”
温玉怔了怔:“丹姑姑都晓得?你还晓得些甚么?”
“丹姑姑,你如何会?你不是被关起来了么?”温玉惊道,面对俄然呈现的她不由有些错愕。
他的声音如此耳熟。
冰儿此时不知身在那边,只怕是要被扳连了。深黑的院落,唯有这一处亮着灯,白日挂厅堂回廊的灯笼,在檐下闪着微小的红光,偶尔随风悄悄摇摆,显得尤其妖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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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顾家嫡子的婚期;初十,顾家义子的婚期。
许是过分昏黑,许是过分悠远,看不清他此时的神采,只觉那道目光从未从她身上移开,而那明丽的眸子此时却浮上一层不易发觉的黯然。多久没人如此决然决然的回绝过他了呢?
温玉站在崖边,身后便是千丈深渊,她又向后挪了几步,稍稍侧眸,嘴角缓缓勾起,忽而回视他,凛然道:“即便是死,我也不会让任何人得逞。”
“跟我归去。”沉沉的嗓音异化着风雨遥遥传来,毫无波澜的腔调倒是那般的不容置否。
丹姑姑头也不回,猛地将温玉向外一推,本身却反身朝里走,伸长手臂诡计拦下恰好追上来的仆人。温玉的双手扣在后门的门扉上,竟是不成按捺的发颤,如何也使不上力量去翻开那扇门。
“霹雷”一声电闪雷鸣,温玉浪荡在陌生又熟谙的街道上,竟不知要往那里走,可脚步却也一刻不断歇的奔驰着。
“嗙,嗙!”
不久,大雨滂湃而下,衣衫刹时就湿透了。带着些许凉意的秋风腐蚀着她的肌肤,濡湿地长发紧贴着脸颊,脚步愈发沉重,雨水如一道帘幕也早已恍惚了视野,到处都是黑黢黢的一片。
绝望地张嘴大喊着,和着泣泪,她猛地拉开门扉,跑进那昏黑悠长的窄巷,可不管逃出多远,那一声声高呼,一声声击打在血肉与骨头上的沉闷,还是在耳边挥之不去。
丹姑姑紧走了几步,将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姿式,这才凑到温玉跟前,小声道:“二蜜斯快走,再晚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