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嬷嬷并靠在淑妃身后,轻声的道:“我也不晓得这事该不该说,但是七王妃几次讲过的,若只是平常浣洗加那么一点子,只要母体安康,胎气安定,也是无大碍的。”
德妃身后是有两个宫女提着食盒,德妃已经四十好几岁了,色衰而爱迟,早就不侍寝了,又不像淑妃,能够唱个曲挑个舞,弹的一手的好琵琶。德妃也看不惯淑妃撒娇使性,三十出头的女人了,高阶的一品正妃,还用力的和一些十几二十几的,位分很低的嫔妃争宠,有失身份。德妃是很含蓄的,也很矜持,或者说像个老妈子,送炖汤送点心,做衣裳纳鞋底,见了皇上再说说宫务,忠烈之家走出来的长女,自发得德才兼备,在淑妃看来,也就那样了,进了宫和寺人家的养女一样,都是要紧紧的巴着皇上,为了本身,为了儿子,像皇上要这要那。
冯承恩是得过德妃拜托的,谨慎翼翼的再开口道:“今儿是德妃娘娘亲身送来的,人还在偏殿候着,皇上是……另有淑妃娘娘说的都粱香……”
正在犹踌躇豫的说和不说之间,德妃一行已经走到面前了。两方人马相互见礼,德妃用抉剔的目光打量淑妃,见淑妃画着倒晕妆,梳着望月高髻,发髻上插戴了数只镶了红宝石的凤头钗,还戴着一大朵素净的茶花,身上着翠纹娟纱金绣百蝶飞花长裙,手挽着八答晕披帛,德妃当即就微蹙了眉头。
淑妃冷哼了好几声,感觉景王真够虚假的,但是淑妃脑海里脑补出来的,景王府妻妾相斗的戏码也褪了褪,妾仗着宠嬖才气和妻斗一斗,程嬷嬷那句话点醒了她,景王妃是皇后的侄女,就那么个身份,景王府的姬妾怕是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