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斐拿出一个扁平的圆形瓷盒,要白铜香匙挖出一点点来,置火上烤热,等香味开端挥发,李斐便把这一点点吹散在室内。顿时一股安然安好的暗香扑鼻,且气味呆滞不散,焦珠忙问道:“我向来没有闻过这个香,是甚么香?那里买的?”
李斐看得出焦珠的心机,笑道:“焦伯父是懂香的人,我给你一些,你让伯父评鉴评鉴。”
焦珠忍不住瞥了金丸一眼,有十几两银子了,李家隔壁的新邻居真够豪阔的。
画屏从外头来,握着的拳头伸开,手掌上是两个拇指大的金丸,画屏脸上是惶恐的,对李斐道:“三女人,这是赵公子打赏我这几天服侍唐表女人的,我也就服侍了五天,这两个金丸比我的身价银子还多,我不敢要,赵公子让我问女人,能不能收下!”
焦珠顿时猎奇问:“斐斐要用甚么香?”
“姐姐……”焦珠咬唇暗恼。她就是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等等都不大通,才着眼在皮郛上。
腹有诗书气自华,但是几个女孩子能有从内到外的光彩,以是大师才用外物来补足的嘛。焦氏抚摩小mm的额发,想着出了月子回娘家,当着父亲的面要和mm好好聊一聊这些事了。
焦氏淡道:“嫂子,连我也没有正式拜见过朱太夫人,何况是我的mm,这个干系已经扯太远了。”
李家这些年,李月东来西去的汇集贵重的香料,林禾用心制香,香的用处太多,香品也有成百上千中,林禾制香比较随性,制出来的香品有薰衣服用的,有保藏册本用的,有护发的,有敷脸的,或者纯粹是好闻,李家不买铺子,制出来的统统香品都放在别人家的铺子寄卖,对方和李家分利。
焦珠生了参照之心,就在焦氏屋里坐不住,站起来道:“那我去问问斐斐,问她那天要如何打扮。”
两人拜见过李老太太,就去了焦氏的房里,李斐也正幸亏大嫂的屋里。焦氏在月子里不消眼,就由李斐伏在桌子上替焦氏写了,写往临安送东西的票据。外袍四件,短衫六件,褶裤六条,鞋子八双,凉席凉枕一套,风油精,紫菀丸等常备的药材十余种,澡豆猪苓等洗漱之物一堆,笔墨纸砚有一些,书册十余卷,另有满满一张都是吃食。
焦氏直接道:“斐斐后天也是要去的。”
这,是李家十余年款项的来源。因为李家是犯官以后,糊口风格必须简朴,且不太合适买铺子买地盘,李家到底是有钱,有多少钱,对外人来讲就是一个谜,不过五年前李月能拿出数万两银子为乐氏赎了放逐之身,李家的财产可见一斑,而李斐能养成对身外之物那般安闲的态度,除了李家的家教,也和李家实际不缺金银之物有关。
这个香,实在是林禾为主,李斐为辅,两人揣摩着炼制出来的,主做敬佛之用,此香方才卖给南屏街的华记香铺,恰好后天去圆通寺,李斐用了这个香,有人问她就答,诸位品着好,天然会去南屏街的华记香铺问这个吉罗香。
问甚么说甚么,焦珠饶有兴趣的看撑在衣架上的衣裳,银红纱白娟里对衿衫而配白杭绢画拖裙子,想必后天李斐是要穿这一身,焦珠有点小绝望,仍然笑问道:“姐姐刚才也问我后天穿甚么,戴甚么,我说了,姐姐说我配得不好,那你后天戴甚么金饰呢?能够给我看看吗?”
娘家人来了,焦氏和李斐就停了手上做的事。
也没甚么不能看的,李斐让幽露去取金饰盒,焦珠拿过来一看,最首要的头饰是一个紫阳花冠,每一片紫阳花瓣银线做边金线做蕊是用绢布绷出来的,也就是说,这个花冠做工是精美,也只是一朵绢花罢了,比起焦珠那一套能够传承下去的头面差远了。焦珠呵呵笑道:“你的服饰也太朴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