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娘听了非常欢乐,连声道,“这就好这就好。”
何老娘想了想,嫌丫头电影不顶用,“如何手如许慢。”退而求其次,“那就做双袜子吧,要细细的做。”
何老娘与沈氏道,“那多买些。”
“是啊,听李婆子说,晋中那处所好不好的就是兑上半瓶子醋的吃法儿,你姐姐可如何吃得惯哪。”何老娘想想就心疼,“再去干货铺子里买些笋干菜干,眼瞅着就是吃春笋的时候了,你姐姐也爱这一口,不知那地界儿有没有笋子吃?”
何子衿道,“不是有前儿买回的鲫鱼么,养好几日了,恰好做道鲜笋鲫鱼汤。”
何子衿心下一动,想着何老娘这么一门心机的打发她给何姑妈做针线,不会是动了甚么亲上加亲的动机儿了吧?想一想她现在芳龄十二,何子衿实在感慨何老娘不愧是亲祖母,这会儿就筹算她的毕生大事了,何子衿道,“姑妈那边甚么袜子没有,我针线又不是很好,这不是明摆着露怯么。到时祖母的信由我来写,姑妈一看我那一笔好字,也晓得我有才学哩。不比做针线好。”
这话何老娘爱听,笑,“这倒是。”
何子衿趁机点一点何老娘的私房,说,“这个恰好做身春衫穿,阿谁做个秋冬做衣裳好。”
周婆子笑,“那里是买的,我们后邻白太太家在山上有片竹林,今春和缓,我返来时见着白太太拎着一大篮子,非给了我几个。大女人最爱鲜笋的,中午用腊肉炒来吃吧。”
“可不是么,真给大女人说着了。”李嫂子笑,“春夏经常刮风,秋冬也格外冷,我们带年礼返来,就是路上遇着好几场大雪,一下就是五六天,路上积雪一尺深,车轮子裹上稻草也走不得,一上路就打滑,待雪化了,路又难走,如此方迟了。”
陈二奶奶与沈氏说了会儿子话,因陈二妞婚事刚定了下来,再者现在陈二奶奶极受陈姑妈倚重,家里也离不开她,便乐不颠儿的告别了。
何子衿正欲说话,翠儿出去回道,“芙蓉县冯家打发人过来了。”
周婆子早给预备了路上的吃食,沈氏也早打赏了她们,李嫂子几个便告别了。
李嫂子忙道,“亲家太太叮咛就是,都是我们分内之事,哪敢当得一个劳字。”
何子衿笑,“人都说养女随姑嘛。”
来的女人一个姓李,一个姓王,有些年事,瞧着四十高低的模样,那姓李的女人笑道,“原是大爷大奶奶年前打发我们往家送的年礼,晋中那边儿离我们这儿实在太远,路上气候不好,担搁了,我们是过了年才到的家。一到家,太太就打发我们给亲家太太送来了。亲家太太尽管放心,大爷大奶奶连同两位小爷在晋中都好,只是惦记亲家太太。大奶奶说,您老必然要保重身子,不定甚么时候大奶奶返来看您。”
何老娘又问,“晋中那地界啥样?可吃的惯?可住得惯?”
何老娘自发是很故意眼儿的,她问了李嫂子,晓得她们待三月中就启程去晋中了。既如此,先令沈氏备了些给冯家的东西,留李嫂子等人住了两日,便叫她们回了。何老娘道,“我这里也有给你们大爷大奶奶的东西,只是一时备不齐,你们既是三月中才走,到时我备齐备了,叫子衿她爹带去,劳你们带回晋中给你们大爷大奶奶。”
压服了何老娘,何子衿去院子里遛达遛达,这年初儿虽风行亲上加亲,且,也不一订婚上加亲生的孩子就有不敷之处,只是,何子衿仍不想冒这个险。不管是姑表做亲,还是姑舅做亲,何子衿都不是太乐意。
何老娘迫不及待的叫何子衿,“过来给我读一读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