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娘从内心透出舒坦来,脸上细纹笑着花,“我也这么觉着。”问大姑姐,“二妞有动静没?”这问的是陈二妞的肚子,算着也嫁去小半年了。
何子衿感慨,老狐狸是修炼出来了。
两家日子皆顺利,老姑嫂两个说着说着便笑起来,非论两家是近是疏,二人毕竟订交大半辈子,这一起,便如此说谈笑笑的到了州府。
何老娘为此早有观点,她道,“姐姐这是大实话,像阿冽、俊哥儿今后也都是要考举人的。”
何老娘毕竟年青几岁,且自家便有菜园子日日煅练身材,不比陈姑妈这些年养尊处优,故而精力不错,另有闲情瞧一瞧陈家这别院正厅,看这花草古玩,桌椅凳几一一俱全,另有几个仙颜丫环捧上茶来,何老娘接了吃半盏润喉。倒是陈姑妈,连坐两日马车,实在有些撑不住了,待何恭带着何子衿、三女人与陈姑丈见礼后便恹恹道,“骨头都要散架了,mm他们的屋子可清算出来了?”
何老娘笑,“都好。”
陈姑妈是想开了,何老娘可不成,她道,“大姐你现在是家大业大,我如何能跟大姐比。之前是不怕,只要阿冽一个,总有祖业传给他。现在又添了俊哥儿,刚给阿念置了宅子,今后俊哥儿大了,阿冽是做宗子的,承祖宗基业这没的说,可俊哥儿不一样是咱的骨肉,也不能薄了那孩子呀。”老太太这会儿就为二孙子操上心了。
何子衿笑,“神仙府中间儿的青云居但是一等一的好馆子,到时我请祖母和姑祖母用饭。”
那管事给诸人请了安,笑回道,“大老爷早上便出门了,约摸早晨才回,老太爷在家里等着老太太和舅太太呢。”
陈姑妈笑笑,不再多问,在仆婢引领下去了正厅,陈姑丈明显也得了信儿,笑呵呵出来,见何子衿正扶着自家老妻,那脸上的笑更添三分,道,“我一大夙起来就等着了,厨下煮了银耳莲子羹,先喝一碗解解渴。”他一上前,何子衿便退到一侧,正由陈姑丈扶了陈姑妈的手引她坐下,体贴的问,“累了吧?”又问侯何老娘,“他舅妈,一起可好?”
另一边,何老娘多年未出远门,带着何子衿、三女人与陈姑妈共乘一车,很有些小镇静。再加上陈家这马车做的宽广舒坦,故而,虽路上不大好走,何老娘倒也不觉着很累,还与大姑姐道,“自那短折鬼去了,我也二十来年没出过门了。”
“就是如许。”陈姑妈一拍大腿,很不客气的将这功绩安弟弟头上,道,“去岁我见着俊哥儿出世,就甚么都明白了。”与何老娘语重心长道,“我们家啊,是真的要畅旺啦!”
一行人马不断蹄直接去了陈家别院,管事已在外迎侯。
“谁说不是呢。”何老娘笑呵呵地,“本年又是秋举之年,我们好好去拜拜神仙,阿志也要考秋举的吧。”
总之,阿念就这么当仁不让啦。
陈姑丈笑,“一早预备出来了,那阿恭你且奉侍你娘也去歇一歇,一会儿我命人送莲子羹畴昔。子衿与三丫头也去洗漱,这院子你们熟的,有甚么事,尽管叮咛丫环。早晨我们一道用饭,给你们拂尘洗尘。”
陈姑妈笑,“你净发这没用的愁,我看两个丫头都是有福分的,不似我们当年,真是吃了上顿算计下顿,打早苦过来的,以是到老都是舍不得花用的性子。如本年景好了,孩子们也大了,我们哪,也别管那些事了,归正该吃吃,该喝喝,其他的,叫孩子们操心去吧。”
听这一席话,何子衿都佩服陈姑丈,这一二年,陈姑丈买卖越做越大,稳居碧水县第一富商之位,而为人办事不见半分发作,反是愈发谦慎平和,且给碧水县修桥铺路、捐助书院、扶帮贫苦学子,名声之佳,远胜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