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还是是与外甥女同乘，在车上，何子衿就把事情同她舅说了。沈素吓一跳，没多问，道，“回家再说。”
沈素本身都没有伶仃陛见的经历，何子衿倒是跟穆元帝呆了半日，还在宫里留了饭。沈素担忧的要命，一到家就叫了外甥女到书房说话，何子衿道，“陛下是找我问了些朝云徒弟的事。”
何子衿这才想起来，头一次在承平居门口遇着，她正说太祖天子字普通呢。何子衿也没筹算改口，她道，“太祖天子的身份是建国之君，又不是书法家。他的丰功伟绩是造福天下百姓，书法家只是书法上的成就成绩罢了。我也没说不好，就说普通。这也是实话，好不好的，现下人的批评不算。得千百年后，叫先人去评，这才是真的。”
“唉哟，你还见过薛帝师不成？”
穆元帝微微一笑，“昭云是朕的表弟，那里用你谢。朕晓得你们县城，叫碧水县，是不是？”
何子衿心说，我坐哪儿啊。屋里就一张榻，穆元帝坐着呢，莫非她还能去坐榻上。何子衿不说话，但眼睛里的神采早就给穆元帝看破了，穆元帝笑斥内侍，“没眼力的东西，还不给何女人搬张椅子过来。”
第274章 帝都行之九
“天子老爷？”
她去过一次皇子府，再进宫，倒是安然很多，就是对宫殿的壮阔，也很有些波澜不惊，不说别个，上辈子去故宫好几遭呢。以是，皇宫虽大，但在何子衿看来，也就如此了。
“我晓得，陛下一看就是有气度的人。”
沈素松口气，何子衿又来一句，“不过，我早就见过陛下了。就是那天阿玄带我和阿念在承平居门口碰到过一回，厥后，我们去西山汲泉水，又碰到了一回。要不是在宫里见面，还真想不到那就是陛下。”
“不是。我家开的是酱菜铺子。”何子衿道，“不过，开饭庄子也不过人，是我表姐夫家。厥后，他家饭庄子也关门了。”
何子衿福一福身，辞职。
何子衿瞪圆了一双眼睛，都不会说话了。
沈素道，“你当少说，能说一字，不要说俩字。”
穆元帝说是想问一问朝云道长的事，但何子衿觉着，穆元帝问她的事问的更多。甚么她读书的事啊，她购买房产的事啊，她的书铺子啥的，当然，也问了碧水县的书院，朝云道长的道观。
穆元帝都觉着，没说几句话啊，就到午膳时候了。
“不急，还没看绿菊呢。先用膳，你尝尝，宫里的鸽子汤，炖得可好。”穆元帝喜好听何子衿说话，也喜好同她说话。固然晓得何子衿有些严峻，也有一些防备，但只要提及话来，何子衿就能把那些严峻抛诸脑外，眉眼丰富的提及各种趣事。
见穆元帝又拿绿菊说事，何子衿心下不大乐意，也不好再回绝。
穆元帝非常体贴，还问她，“味儿如何？”
何子衿见此人身着深蓝色的小毛衣袍，腰间悬一块美玉，拇指上一件翠绿欲滴的翡翠扳指，除此之下，浑身高低再无别的装潢。何子衿心下一动，福一福身，倒是没说话。
“就是在薛帝师写的书的扉页写上薛帝师的名字。”何子衿道。
何子衿笑眯眯地，“普通普通吧。”
何子衿便谢了坐，上前坐了。
“陛下赏我的。”
穆元帝明显表情不错，笑道，“站着哪有个说话的样儿，再说，要你站着，让昭云晓得必放内心说朕刻薄了。”
穆元帝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