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个死个头电影,你就不会说两句好听的。”何老娘斥何子衿一句,往地上“呸呸”两口,双手合什,面儿朝东,嘴里念念有词,“小孩子家,童言无忌童言无忌,菩萨保佑我得一男孙,延绵我何家香火……”
何老娘喝口茶,也不管何子衿听不听的懂,独自干脆,“等你爹中了举就好了。”又道,“今儿个开端测验了,不知题目难不难,文章好不好做?”
何子衿:……
何子衿笑眯眯地,“早上周嬷嬷跟我说的啊,东边儿集市上有牛肉卖,这牛是不谨慎跌死的,才是两岁的牛,肉恰好吃哦。”她向来不吃病死牛或是老死牛的肉的。
何子衿刚想说,老是弟弟弟弟的,倒叫她娘压力大。她话还没开口,何老娘已道,“去跟周婆子说,买些牛肉来堵这馋丫头的嘴。”
何子衿道,“我想吃牛肉。”
何恭笑,“娘同子衿真是投缘。”祖孙豪情多么好啊!
何老娘略一策画,心下舍不得,黑脸道,“牛肉贵的很,有羊肉吃你就满足吧。没见闹饥荒的时候,人们连观音土都吃!行啦,吃羊肉!”死丫头动静怎地这般通达,今后得交代周婆子,不能甚么事都碎嘴的跟丫头念叨!
真当她傻呢,何子衿翻白眼,“姑祖母说的是大表叔吃人参炖鸡汤吃的流鼻血。”
以往何老娘如果瞧见沈氏与儿子这般眉来眼去,定要内心来火的,现在沈氏有了身孕,何老娘别一番考虑,暗道,还是得小伉俪敦睦,才气多生几个孙子出来,给他们老何家旺一旺香火。这般想着,何老娘格外的和颜悦色,笑,“那就好,还是存候然堂张大夫过来给你媳妇把评脉,我也放心。我这里另有些燕窝,恭儿这考完了,不消再吃这个,你拿去吃,补一补身子。”
“像姑妈那样呗。”
何老娘一听儿子的话,心道:儿子啥都好,就是眼神儿不好。
就在何老娘好些天神不守舍的干脆中,县里传来桂榜的动静,何恭公然落榜。何老娘有些绝望,也不大绝望,秀才都是考了五六年才中了,这举人老爷,天然更不好考。何老娘是想儿子去撞个大运,大运没撞着,也没啥,咱今后拼气力就是,还叮咛何子衿,“你爹返来不准说秋闱的事,晓得不?别惹你爹烦心。”
何子衿趴在何老娘耳畔,嘀嘀咕咕说了两句,何老娘拍她屁股一下,“晓得了,忒个罗嗦。”
何老娘忙令余嬷嬷送刘秀才出去,还送了刘秀才一篮子香梨带回家。
何恭是挽着沈氏的手进门的,甫进何老娘的屋,二人刚要见礼,何老娘已道,“不消这些礼数了,恭儿,还不扶你媳妇坐下,可不准站着,这一起车马劳累,快歇歇。”又叮咛余嬷嬷,“给子衿她娘端杏仁茶来。”接着便是一通嘘寒问暖,委实令沈氏受宠若惊。
何子衿嘟嘟嘴,何老娘道,“你听话,给你买好果子吃。”
何老娘心心念念的盼着儿子回家,也好安抚一二,谁晓得一盼四五日,还没见儿子的影儿,不由心焦。倒是同去的一名姓刘的落榜秀才上门说话,笑对何老娘道,“阿恭托我给您老带个信儿,让您别急,他要与弟妹脚程要慢些,估计得早晨那么一两天。”
何老娘听的喜笑容开,“对,对。”觉着没白给何子衿买牛肉吃,又回想起后代少时的趣事,絮干脆叨的同何子衿说了半日。
一朝了身孕,沈氏自也高兴,笑,“不瞒母亲,这一二年,好几次倒几乎弄错了曲解。这回我也没入心,不料竟真的是有了。”闺女都如许大了,沈氏也盼着再生孩子,悄悄吃药调度不说,也偷偷请大夫把过脉,好几次险闹乌龙,幸而沈氏沉得住气。这些事,之前自不会叫何老娘晓得,现在有了身孕,再说说便无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