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娘道,“这如何不知,芳姐儿可不就是嫁到宁家去了。”说到小陈氏,何老娘不由又是感喟。
冯翼皆应了。待冯翼与三女人走了,何老娘还念叨,“阿翼这孩子,可真懂事。”
冯翼说,“太胖了。”
“谁说不是,跟你姑妈生了五男二女,我们县里晓得的,谁不说他们伉俪敦睦。谁晓得如何厥后就跟着了魔一样,的确要发疯。”何老娘问闺女,“那盐引子,真的能挣很多钱么?”
何氏叹为观止,“这才几年没见,娘你真是大变样呀,之前嫌子衿嫌的跟甚么似的,现在如何又宝贝起人家来了?”
何老娘将嘴一撇,“能如何着,短折鬼的爹短折鬼的娘,没处所去了,就投奔了来。都是你外祖父造的孽,娶那么个狐狸精,生个败家子,又养一窝短折鬼!到头来让我做这冤大头!”
“都顺的。”何氏扶着母亲的手进屋,冯姐夫带着儿子给何老娘见礼,甭看何老娘对媳妇抉剔,对半子那是比儿子都好,让何恭拿了好茶来给半子吃。说到冯太太的事,何老娘另有模有样的掉了两滴泪,又絮干脆叨的提及冯姐夫中进士的事。
三女人也出来与冯家人相见,冯翼比三女人小两岁,瞧着三女人眉眼出众,也挺喜好这个表姐,问,“外祖母,子衿mm没在家么?”
何氏笑,“母亲放心,我这胎相倒是稳妥,又不是头一复生,都快六个月了,无妨的。”
何氏道,“说来几乎丢丑。我在帝都,也不晓得芳表妹的事。倒是可巧宁三爷同相公是同一科的进士,两人还同入了翰林,厥后论起来,不但是同科,还是同亲呢,都是一个州府的,岂不靠近?再细论起来,竟是亲戚。我那会儿还揣摩,芳表妹如何有这般造化嫁到宁家去,厥后才晓得宁六郎的事。幸而没冒然探听宁六郎,不然岂不难堪。”
“我的天哪。”何老娘直念佛,不要说一万两银子,就是一千两银子,何老娘也没见过哪。她倒是有地步的,不过那地步是子孙的底子,万不能卖的。
何氏点头,“娘这事儿做的好。子衿那丫头像弟妹,打小就能瞧出机警来,弟弟又中了秀才,子衿模样生得好,再念些书,识些字,就跟平常的土妞儿们不一样了。今后定能有个好出息。”
“小孩子柔滑,你没用力儿都戳红了呢。”何氏揉揉何冽的脸,笑对母亲道,“这孩子生得可真好,比阿翼小时候都雅多了。”
何氏道,“也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弟弟跟弟妹都是心善的,我看三丫头模样不差,将来一定不能找一门好相亲。”
何老娘笑,“这几年你在帝都不晓得,你姑妈家但是发了大财,现在也讲究起来了,给大妞她们姐妹花大笔银子请了女先生,学那些个琴棋书画、针线女红。我跟你姑妈是甚么友情,既是请了先生,一头羊也是赶,两端羊也是放,子衿早就跟着族长家的阿洛认了很多字,看她还不算笨,我就跟你姑妈说了,叫她一并去学学。不求她有多大出息,起码知些事理,跟着开开眼啥的。”
何老娘笑,“那就去吧。三丫头,你带阿翼去,给你些钱,路上阿翼想吃甚么买给他吃。”
“那是娘你没见他气人的时候。七八岁,狗都嫌,老话再没差的。”何氏几口将杏仁茶吃完,拿帕子擦一擦鼻尖儿沁出的细汗,笑,“吃一碗热腾腾的杏仁茶,整小我都觉着和缓了。有弟妹如许全面的媳妇,娘有福。”
何氏叹,“表妹那里是这个气性。幸亏宁家是大户人家,总不会虐待表妹。她现在这般在宁太太身边奉侍就很好,娘家不但帮不上她,还得希冀着她。她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