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儿这时扭头道:“不如姐姐马上和我回家吧?皇上找不到我们,天然就撤销了这个动机了。”
外祖母这时止住了眼泪,拉着我的手道:“这时宫里头的闻太医,听太医的话啊,咱别动气。”
我听不进她的话,只盯着天涯日落余晖,锦云翻卷,迈出大堂的门槛,扶着门前的红漆柱子,恍然间看到了龙眠山庄,看到那一袭玄衣的少年和一身青裳的少女,喃喃道:“你看,太阳落了。”
绮姐姐惴惴不安地解释道:“皇上那句‘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是白居易的长恨歌,下一句‘侍儿扶起娇有力,始是新承恩泽时’说的恰是杨贵妃侍寝前在华清池沐浴的场景。”
花奴扶着我做起来,我接过药碗,内心想到,既还没下旨,许另有转圜的余地。我看了花奴一眼,她会心,端着空药碗趁没人重视时候偷偷溜了出去。
我蹲在原地紧紧地捂住耳朵,头痛欲裂:“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华清,父母之命媒人之言,你承名方氏,享用这平常人家受不得的繁华繁华,自有该承担的运气。”
“姐姐!”
大堂里一下子鸦雀无声,三三两两的退回内院。
外祖父听了,气的拂袖,道:“你当我情愿把清儿嫁到那不见人的处所?我还不晓得如何向方府交代呢!”
“醒了醒了!”
“清儿,你信我。”
“蜜斯……”
那位老者收起银针道:“老妇人不要悲伤了,蜜斯这是大喜大悲交叉下导致的气血逆流,万不成在冲动了。”
“蜜斯。”
“呸!甚么狗屁圣恩!”外祖母啐了一口,又指着外祖父哀嚎道:“我本身嫁给你的时候做妾,独一的心肝肉女儿也被你嫁给别人做妾,现在还想把清儿嫁给天子当妾?我们祖孙命苦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