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容不得我多想,只能盈盈上前膜拜:“臣女方华清,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
“回皇上,外祖一家对臣女一贯关爱,是臣女本身喜好素色衣裳。”
我猛地抬开端,和绮姐姐对视上,她也是万分骇怪。
我笑问道:“你打哪听来皇上喜好蜜合色衣裳这事啊?”
花奴吐了吐舌头,道:“奴婢也是想让蜜斯穿的出众些,给我们方府长脸。”
说完,他身边的公公跟着喊道:“起驾――”
我躺在床上,梅姑帮我掖好被角。
荷兮点了点头,畴昔把花奴叫了过来。
皇上喃喃念叨:“雪清玉瘦。本来竟不是取自华清宫。”
我正在用早膳,看她们两个忙活个不断,问道:“面圣的服饰不是早都挑好了么,她们在揣摩甚么呢?”
皇上手里拿了一串红玛瑙的佛珠,一颗颗盘着,问道:“你的名字很好,华清,可有甚么出处么?”
“嗯。”皇上道:“朕记得,便是大理寺卿方大镇家的阿谁……叫甚么来着?”
姑姑笑了笑,拍了拍我,把帘子放下来便出去了。
卤薄仪仗随驾,大堂内的人皆跪地高呼:“恭送吾皇。”
花奴瞪圆了眼睛问:“蜜斯如何晓得?”
她正要走,我俄然喊道:“姑姑陪我说会儿话吧。”
梅姑坐到床边,像小时候那样拍着我,问道:“蜜斯高兴么?”
“啊,对了。”皇上道:“朕前次还没赏她,不如就挑在本日罢。”
“你本年多大了?”
忽的听到一句:“都起来吧。”
外祖父笑呵呵道:“老臣生的儿子怎能与皇上的皇子们相提并论,皇上的皇子是龙子,老臣的儿子不过是臣子。”
那王公公掩着嘴笑道:“蜜斯是个有福之人。”说完也不解释更多,便前去伴驾了。留下我呆坐在原地,心中诚惶诚恐。
早晨临睡前,我正坐在房间内练习绘画,父母一贯正视我们姐妹的教诲。除了读书,乐理、棋艺、跳舞、书画,几近皆是请来夫子耳提面命。姐姐擅书法,我便修画,姐姐好筝,我便操琴,姐姐爱棋,我便练舞,和儿性子沉寂,便只爱做些沉寂的事。
花奴心直口快道:“昨日阿柒和我聊道明天皇上圣驾来陈府,我一时猎奇,就问了他很多天子的事,然后就说到了当今陛下最钟爱的郑皇贵妃,年青时候最爱穿蜜合色衣裳。我想着约莫是皇上喜好蜜合色。”
皇上点了点头,忽的昂首看向大门外头,对我道:“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华清池暖,但还比不上京郊汤泉行宫。”
梅姑奉侍我换上寝衣,在我耳边又叮嘱一遍面圣的详细礼节:“虽说大抵不会用得上,蜜斯还是先记下来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