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身边丫环劝道:“夫人蜜斯别哭了,蜜斯这一起舟车劳累,我们还是出来说话吧。”
“这是甚么曲子啊?”花奴问道。
长姐笑道:“你这滑头,我看母亲来信说,父亲为你选了姚府的公子?”
我低头道:“太子殿下与小弟暗里来往,恐遭旁人构陷,歪曲殿下结党营私。何况,这玉既是殿下贴身之物,小弟实在无功无德。”
长姐摇点头,无法叹道:“好了好了,长姐都明白。父亲此次也是太太草率,那姚公子我是晓得的,打娘胎里就带着病,实在是算不得甚么乘龙快婿,不过是父亲不忍驳了姚公的面子。”
太子殿下却道:“不过是为了你们路上便利,不成到了都城再还给本宫便是。”
殿下冷声道:“就你话多。”
“唉。”长姐拍了拍我的背:“长姐还不晓得你?只怕是你瞧不上那姚公子吧。”
“曰尚论公卿――渔乃喜曰,吕望长年渭水滨,丝纶半卷海霞清。有朝得遇文王日,载上安车赍阙京。嘉言傥论为时法,大展鹰扬致承平。八曰溪山一趣樵击担而对曰,子在江兮我在山,计来两物普通般。息肩罢钓相逢话,莫把江山比等闲。我是子非休再辨,我非子是莫虚谈。不如得个红鳞鲤,灼火薪蒸共笑容。”
“嗯。”长姐牵着我的手,擦干了眼泪,对着丫环府丁道:“你们去帮着把车牵入后院,东西都搬出来。”复又对梅姑说:“你们这一起都辛苦了,阿碧阿清,你们带她们去东配房好好安息安设一下。”
我撅嘴哀叹,趴在长姐腿上,道:“长姐,清儿不想出嫁。”
花奴嗔道:“就是就是!这见面是丧事,大蜜斯二蜜斯如何反而抱作一团哭了起来呢?”
渠侬想了想道:“白日里,只见太子殿下配了一支玉笛在身,现在吹笛之人,莫不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笑了笑摆摆手,道:“京中催的急,需得尽快回京向父皇复命了。你照顾好你家蜜斯。”说完,他解下腰间佩玉,递给了升儿,道:“陕西到都城的路,还算是安然。若你们出了甚么急事,拿着我的佩玉去找本地知府便可。”
我破涕为笑,嗔道:“长姐老是把我当孩子看。”
帐外,那笛音消寂了一会儿,转又模糊而现,整整一夜未停……
“我看蜜斯明天一点都不累,而是格外高兴。”花奴一面为我清算寝衣,一面道:“明天就能见着大蜜斯了,奴婢明天得提早把夫人叮嘱的东西清算好。”
“上马!”太子殿下一声令下,全军翻身上马,他回身对我道:“都城再见。驾!”
第二日,行军半天,已到了西安城外。
她们俩常听我操琴,花奴只爱听调听故事,渠侬倒是很有些悟性。我一面弹奏,一面答复她道:“这曲子,通过樵子问、渔夫答的体例,将六合、万物、人事、社会归之于易理,让樵子明白,六合之道备于人,万物之道备于身,众妙之道备于神,天下之能事毕矣。”
“唉,也不晓得听没听着。”长姐操心道:“这小子,更加皮实了。”长姐转头拉着我在床边坐下,“快给姐姐讲讲,父亲母亲可好,祖父如何样了,家中迩来都产生甚么事了?”
渠侬忽的开口道:“我感觉这首曲子很清扬,贴合山川,但是蜜斯的词里讲的又仿佛是山川糊口。”
长姐悄悄地拍着我的后背:“好mm,我的好mm,如何好好的哭起来了。”说着,长姐的声音越来越抖,也一同落了泪:“好mm,莫要哭了。”
“长姐!”我一下从她腿上起来。
姐姐牵着我和升儿的手:“升儿清儿,跟我这边来,我们姐弟几个好好说说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