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笑了笑摆摆手,道:“京中催的急,需得尽快回京向父皇复命了。你照顾好你家蜜斯。”说完,他解下腰间佩玉,递给了升儿,道:“陕西到都城的路,还算是安然。若你们出了甚么急事,拿着我的佩玉去找本地知府便可。”
我低头道:“太子殿下与小弟暗里来往,恐遭旁人构陷,歪曲殿下结党营私。何况,这玉既是殿下贴身之物,小弟实在无功无德。”
长姐对着侍女道:“还不快跟上去!他那里晓得路啊!”完了,又远远地喊着叮嘱道:“记得把我今个儿叮咛厨房做的紫薯山药糕给升儿端去,他最爱这个了。”
“殿下……”
“长姐!”我一下从她腿上起来。
她们俩常听我操琴,花奴只爱听调听故事,渠侬倒是很有些悟性。我一面弹奏,一面答复她道:“这曲子,通过樵子问、渔夫答的体例,将六合、万物、人事、社会归之于易理,让樵子明白,六合之道备于人,万物之道备于身,众妙之道备于神,天下之能事毕矣。”
殿下冷声道:“就你话多。”
渠侬忽的开口道:“我感觉这首曲子很清扬,贴合山川,但是蜜斯的词里讲的又仿佛是山川糊口。”
长姐一身妃色华服,更显一府夫人风采。她方一看到我们的马车,喜不自禁道:“清儿到了。”说罢便下了台阶。
长姐知我烦闷,安慰道:“清儿,我们女子命不由己,方府虽算不得甚么权贵,但在桐城也是望门。你既承名方氏,享用这天家繁华,天然也得有所接受。”
“北宋有奇书渔樵问对,有词九段,我有几段我甚是喜好。”我接着弹奏,道:“曰得意江山――樵曰,子亦何为。渔顾而答曰,一竿一钓一扁舟,五湖四海,任我安闲遨游。得鱼贯柳而归,乐觥筹。
临江之畔,璞石无光,千年魔力,温润有方。我拿着那佩玉在掌中转看后收了起来,然后轻声却不容置疑地冷冷道:“这些天的事,谁都不准说出去,不然休怪方府容不下他。”
长姐无可何如的看了我一眼:“算了算了,我们不提这个了。是娘担忧你,写信过来叮嘱我疏你心肠,只是这姻亲已定,再分歧意,也没体例了。”
花奴和渠侬相视一眼笑道:“是!”
太子殿下却道:“不过是为了你们路上便利,不成到了都城再还给本宫便是。”
长姐摇点头,无法叹道:“好了好了,长姐都明白。父亲此次也是太太草率,那姚公子我是晓得的,打娘胎里就带着病,实在是算不得甚么乘龙快婿,不过是父亲不忍驳了姚公的面子。”
三今后已进入了陕西地步,早晨又是在林中安营修寨安息。早晨渠侬打了盆水出去:“蜜斯泡泡脚吧,克日来舟车劳累,怕是要累坏了。”
梅姑看着我,那眼神如火炙烤在我身上。
梅姑与我相视一眼,寂静不语。
升儿又道:“那太子殿下不如先入城治病吧?”
车马劳累这么多日,又经历了这些事,想到明天就能见着长姐,我心中欢畅不已,便道:“渠侬,去把我的琴取过来。”
“我看蜜斯明天一点都不累,而是格外高兴。”花奴一面为我清算寝衣,一面道:“明天就能见着大蜜斯了,奴婢明天得提早把夫人叮嘱的东西清算好。”
姐姐身边丫环劝道:“夫人蜜斯别哭了,蜜斯这一起舟车劳累,我们还是出来说话吧。”
我道:“琴可定意,筝能醉人。”
长姐捋了捋我的刘海儿,道:“好好好,都依着你。”
“你是长姐一手带大!在长姐眼里,你永久也长不大。”说罢,长姐领着我和升儿入张府,绕过前院,进了前面正殿,对我道:“你姐夫这两日和他父亲一起南下巡查,你呀,早晨就和姐姐一起睡,我们姐妹俩好好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