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可千万别这么说,小弟年青,哪有王哥见多识广,多少事都等着王哥指导呢――嗯?”
苏长越暴露一点笑容:“无妨,我在家时也扫过的,成日坐着筋骨都发酸了,这下正该动一动。”
“就是命不好。”王哥眼睛发亮,他略微冲动地哈出一口白气,“他老子成全了百户,现在该他来成全我们了。这动静报上去,如何也能给我们记一功吧?”
“王哥,我们见了百户大人,除了把这件事报上去以外,还得再主动争夺别的一桩差事――百户大人当年抄了人家的家,该拿的不该拿的一样都式微下,还不慎惊死了人家的娘,这仇结在这里,百户大人是断断不会乐意瞥见苏家重新起势的,这就有我们的活干了。”
毕竟丰年纪的人了,大年月朔还要这么来回折腾,万阁老略有怠倦,听到成百户的禀报,他没如何放在心上――阁垂白叟整垮的人家多了,个个都要灭门,阁老也忙不过来。这些都是部下败将,不敷为虑。
左边的锦衣卫火气散了:“嗯,这倒说的是。”
王哥警悟地摆布张望:“如何了?”
苏长越放好扫帚,点点头:“有劳你,送我书房里来便可。”
小林却指着他脚下的一地散落红纸,道:“王哥请看。”
王哥:“……”
两个身着便衣的锦衣卫笼动手,懒洋洋地踢踏着脚步在街上巡查,一边低声说着话,一边渐渐拐进了苏宅地点的这条巷弄里。
不过锦衣卫总也有些需求拜年的人选,比如说本部下属。成百户就刚从直属的千户家里返来,听到等在家中的部下禀报,他神采阴晴不定了一会,鼓励了两句部下,重新披上大氅,出门飞马往万阁故乡去。
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天生就带着喜气热烈,两人对望一眼,因人少而生的冷僻都被遣散了一些,不由相视一笑。
“可不就是比来太承平了,才只好从别人嘴里抢食了么。”右边的锦衣卫嘴唇轻动,“总这么安适无事,皇上养着我们干甚么使。”
贰内心胡涂,碍着面子不肯开口问,后辈都指明给他看了,他还看不出不对,这也太丢份了。
小贩笑容满面:“没小爷的福分,我们小本买卖,一年到头就指着这几天能多赚几个了。”
家中再无旁人,倒也不消扫得太洁净,能在中间扫出一条能供人行走的小道就够了。
小贩笑得合不拢嘴:“哟,谢您吉言!”
“我们现在就去见百户大人,等见了面,就这么说……”
苏长越要去的是几家苏父生前极熟悉的人家,现在他回都城,必得他本人上门方显诚意的;福松的拜匣里则放的是苏长越事前写好的门状,此门状与平时往别家做客拜访时投的名帖形似,但又略有分歧,是为拜年公用,上面写着些拜年的吉利话儿,专为对付来往较少、干系普通的人家,不消出来拜见仆人,只要送封帖子表表情意便成。
王哥略有些乍舌:“他家这小子倒有出息,算算时候是一出孝就去乡试了,一考就中,这么点年纪,已经有本领来试金榜了。”
日头垂垂高起,扫雪也垂垂进入序幕,福松抹了把额上的汗,奋发地加快了点速率。
左边的锦衣卫撇嘴:“得,你憬悟高,哥比不得你。”
为部下们所恋慕的成百户实在并未在家中消闲,锦衣卫的情面来往少些,普通文武百官家都不必去的――谁家大过年的要见着锦衣卫上门,那是喜事情丧事的节拍。
他说着绕畴昔走了,福松个子不及他高,不好硬抢,再也是几个月处下来,晓得他为人确无一点架子,便依言罢了,另取了一把扫帚跟上去。
王哥连连点头:“不错,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