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越逗留了一会,该打的号召打到了,俯身低声和叶明光道:“光哥儿,秦学士对我有提携的情分,我去问一问他有无甚么需求我帮手的,你在这里呆一会,我去去就来。”
“这位万公子真是——”
虽则欺负一个孩子有些胜之不武,但只要把这个孩子撵出去,苏长越天然大大跌了脸面,能摧辱了他才最首要,与之比拟,他就落下一点刻薄的名声又值甚么,何况,他本也不是平空发难。
卢文滨不屑地撇了撇嘴:“毫不断色我不晓得,不过那里是娶,是让人纳了做妾去了。你们猜是谁家?”
“噗!”
卢文滨红了脸:“你——”
他嘴里还含着半块糕,临时不好回应。
屋内世人再闲也不至于存眷万阁老的儿子又纳了几个小妾,是以都不晓得,不过万公子名声在外,有了两个限定前提后,立时就有人猜出来了。
“文兄,我感觉这里用‘观’更好,意境更加平和,‘见’字就显得浅了些……”
“……你不晓得他家那老太太,真是烦煞小我,专捡着半夜闹腾,一嗓子嚎出来,能止小儿夜啼。内人吵得受不得,白日里去问,他家人也怨得了不得,说他家老太太是痛恨孙女攀了高枝,不肯拿回大把银子来,去把儿子赎返来才会如此——真是一点点端方也不晓得,圣旨钦定了发配边关的案犯,便搬座金山也赎不返来。这老太太不讲事理,孙女到人家去了管不得,就磋磨儿媳出气,捡着大半夜要茶要水,儿媳慢一步儿,就痛骂不孝。打从他家搬到我家隔壁,扳连着我们都睡不安宁。”
苏长越让这一问,禁不住暴露笑意,道:“才在扬州考了童试,运气好,中了小三元。”
苏长越便仓促走了,叶明光持续呆着,当个吃糕大众。
问话的醒过来了:“不错,是忠安伯府。我记得先传闻他家女眷都惨得借居到了哪个地盘庙里,几时搬到卢兄隔壁去了?”
不管朝政底下有多少暗潮澎湃,迩来在面上是承平无事,官员们谈天的氛围便以轻松为主,分了几个圈,有论诗词的,有说文房的,有聊公事的,另有交换邻居家新近出了甚么八卦的,有的没的,灌了叶明光满耳朵。
他声声响脆,把卢文滨先前说忠安伯府家的事一字不落地反复了一遍,说到一半时,苏长越返来了。
叶明光把最后一口糕咽下去,口齿清楚地才开了口:“感谢伯伯,我有两句话,说完再走。”
旁人看他嘴巴还一动一动地在嚼,长相精美又有些憨憨的,笑着打圆场:“是小苏家的亲戚,这孩子灵巧,并没插话乱跑,他要在这里,就由他去罢,听一听也碍不着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