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拍天子马屁实在也是很累的,人家做的是臣,他做的是狗,一代做完,今后还要给下一代接着做,这类日子想一想,实在是没甚么意义。
端庄还都是些抗颓废抗朽迈的中药,太医们辨了一圈,也没辨出甚么毒物――内里包含的另有各种重金属成分,则超出了太医们的知识范围,光凭鼻子可嗅不出来。
重臣们纷繁侧目――不要脸的老狐狸,该他说话的时候装死,这时候跳出来抢首倡头功!
老院正道:“下官忸捏,究竟是哪样成分害死了陛下,现在陛下已去,下官无能查知,但下官能够包管,陛下恰是崩于敏症。”
这不算个完美结局,但重臣们也能了解,医家讲究望闻切问,现在病人都去了,问没法问,切也切不成,全凭一双肉眼据表面判定,能起码弄明白是甚么症状,已经不错了,待太子还朝时,也可算交代了。
但万阁老对峙以为应当天亮后就发丧。
万阁老且另有说得出口的来由:“瞒别人罢了,天亮会试就要收场,内里稀有千赴考的举子,我等瞒着此事,由着他们考完,待到太子返来即位,孝期正撞在殿试上,千万不能停止,到当时再跟考生们宣布今科成绩取消?他们如何心甘!如有人聚众闹起事来,大行天子、新皇,面上俱要丢脸,这个任务你们负?!”
喉口处的腺肉高高肿起,把往下的通道堵得死死的。
万阁老表示已命人去了。
这天然不是因为他和天子有多么深厚浓厚的君臣交谊,而是天子去得这么俄然,这么不是时候,他毫无筹办,手里的局方才布到一半,啪嗒,跌地上摔了个粉碎。
――千万没想到,天子撂挑子撂得这么俄然,别说甚么五年十年,多一天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