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酒止住他,从车上取下两瓶留仙酒递给他,“这酒便送与大哥了,萍水相逢,权当交友你这么一个威猛的大哥。”
“李郎,我们打不过他的,他身上另有剑的。”一个看起来读了那么些书的郎君小声说道:“李郎,在临安出门能佩剑的都是官府的人,我们惹不起的。”
“留仙酒,嗯,当真是个好名字。”种卿举杯一口饮尽,“那我进城去小宋酒家买两瓶。”
宋酒看了看其别人,道:“用不消我把你们的大名与斑斑劣迹说一遍?”
种卿好酒,只要市道上有卖的,他都喝过。只是这一种酒,让他印象深切。“这酒另有么?我有个故交,他也爱酒,如果我带一瓶归去,就算是天大的事情他也会承诺我。”
“妹子,你这酒……我也不知如何描述,就是好喝。”
兄妹二人有一年未见,在宋家酒楼中喝酒闲话了半日,倒是别有一番兴趣。这也让宋酒这几日紧绷的心临时舒缓了很多,起码她现在有了一个能够仰仗的背景。
种卿牵起缰绳,问:“你安知……”随即他便明白了,她这位妹子很聪明,将他的小行动看得透透的。
宋酒也是机遇刚巧才晓得的,之前小宋酒家与李员外有买卖上的来往,宋酒为了摸清李员外的性子,便差人去查了查,趁便晓得了李寻的事情。
“阿顾……”宋酒从速跑上前,焦心肠扒开少年那一头混乱的发。
就在出酒楼的那一刻,宋酒听到了宋君顾喊拯救的声音。她不但眼力好,双耳也极其活络,再纤细的声音也逃不过她的双耳。
“你个莽汉也来管甚么闲事?”
宋酒隔着皂罗笑了笑,“我这酒可金贵着呢!”的确,宋酒酿的留仙酒并不是甚么人都能喝的。
种卿一旦认定了宋酒这个妹子,便是刀山火海也要护她全面的,更何况宋酒对他另有一饭一酒之恩。
“小娘子,这通衢你不走,恰好要来管闲事。”李郎君朝其别人使了使眼色,“归君子来人往的也没甚么人重视,将她打昏了,晚些时候送去楚馆。”
李寻是个纨绔后辈,也是个半吊子的读书人,平生最瞧不上的就是只会动武的莽汉,对莽汉向来都不以正眼相看。
“李员外之子,李寻。”宋酒看着那位郎君说了一句。
“为何?多少钱我都出得起……”种卿话说了一半停了下来,他这才想起本身是身无分文,但种卿向来豪放,随即拍拍胸脯道:“我给你写个便条,一年后我定来还你,只要你买一瓶与我。”
宋酒看了看躺在墙角的人,头发混乱,衣服残破,手上尽是伤口。宋酒看着为首的人,死力压抑着内心的肝火,道:“放了他。”
宋酒敬他一杯,道:“日色稍迟,大哥也该起家赶路了。小妹这里敬大哥一杯,就当送行了。”
敢打宋君顾的,这人间就只剩她一个了。其别人敢脱手,绝对没有好了局。
那郎君撇嘴瞧了眼地上的人,像看蝼蚁普通,“废料。”说罢,还朝地上的人踹了一脚。
“哟,小娘子想管闲事?”此中一个衣冠楚楚的郎君先开了口,应当是里边领头的。只不过他那眼中的神情让宋酒感到恶心,真真的一个衣冠禽兽!
宋酒当时刚好谈成了一笔买卖,内心正欢畅,非常豪气地说道:“五湖四海皆兄弟,相逢便是有缘,小妹邀大哥同食!”
他说的是借,不是赏,也不是赐。
话里的意义是:下回再相见,我包管你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种卿出了宋家酒楼,手里还拎着一壶酒,是宋酒送与他的。种卿走在前边,回身正要与宋酒说声感激,却见宋酒惶恐地朝着中间的冷巷子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