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酒带着宋清盼下楼的时候,已经不见了春芽的身影,可见是分开了。
马车紧赶慢赶,在晌午之前赶到了苎萝。宋酒传闻苎萝是春秋时越国的美人西施的故里,便筹算在此逗留一日再赶路。
偏生宋酒身后的那堆女子冲动得直落泪,嘴里不住的喊着“柳郎!柳郎!”
宋酒让忍冬细心点算金饰,看看可有少了漏了的。忍冬返来,悄声点头。
忍冬嘀咕道:“得亏她自个儿晓得丢脸,不然我拿着扫帚也要将她赶出去!”宋酒闻言只是悄悄一笑,唤着还未复苏的宋清盼去用朝食。
“义桥民风浑厚,哪有值钱的东西可偷?就算是偷了,恐怕也会被那边的百姓打得半死。”宋酒想起韦娘见到她递畴昔的玉镯时暴露的神情,不由感慨。那只镯子不过是中上等的货品,韦娘那羡慕的眼神似是将它当作了上等的金饰。
宋酒才不管他说甚么呢!她对这个名义上的爹毫无惧意,何况还没见着面,怕甚?
顺着发疯的女子们的纤纤细指看去,宋酒目光一亮。
“九妹,你哄人!”宋玉恒窝在角落里,眼里满是幽怨,像极了甘心中计以后的鱼儿,再挣扎也逃不了被奉上砧板的运气。
待朝食用完后,仆人和婢女早已将金饰搬上了马车。宋玉恒到街上采买了些许干粮,甫一坐上马车,车轱轳便嘎吱嘎吱转动起来。
宋玉恒更是夸大,说一句话竟然连打了四个哈欠。“九妹,我传闻昨夜酒楼有人盗窃,被客人逮住了。那声响吵得人难以入眠,这临浦固然比义桥繁华很多,却不比义桥安宁。”
宋酒比女子高挑,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看清前头的环境。晋有掷果盈车之说,不想本日也能看到划一热烈的场景,也不枉她特地在此地逗留一日。
宋酒好不轻易带着宋清盼挤到前面,远远的就瞧见一辆马车朝这边驶过来。那辆马车未免封得过分严实,秋风一吹,也不见车帘有半点翻开的迹象。
宋玉恒低头看着本身那只红肿的左手,灰溜溜的躲到角落生闷气去了。连输五局,一局打五板子,这手不肿就怪了。
宋酒瞟了一眼宋玉恒的左手,含笑点头。
宋玉恒不平气,坐回宋酒的劈面,气呼呼的说道:“再来一局,我定能反败为胜!”
行了一日,日头偏西的时候,车队终究进了临浦。为了尽早赶回永嘉,宋玉恒决定走近路,从临浦的苎萝绕道。
“你们说的柳郎是甚么身份,为何统统的女子都想嫁他?”
连续五局,撤除第一局,宋玉恒都输得惨不忍睹。
忽听得一波高过一波的尖叫声,人潮开端涌动起来。
宋酒忽悠他道:“因为马车里的人是你爹爹,她们喜好你爹爹,以是听不得这么悲伤的事情,便哭了。”
夜里落了一阵仔细雨,洗去了连日来的浮尘,小店院中的那棵老树的叶子格外亮眼。
只见那车帘微微一动,一向骨节清楚的手最早收支世人的视野。
女子巧笑倩兮,一双眼不住地往前头瞟,嘴里说道:“柳郎名叫柳衾,是苎萝柳记米铺柳员外的养子。柳员外只要柳衾一个儿子,对他是心疼有加。柳郎又勤于读书,连苎萝最驰名的夫子也要对柳郎谦逊三分呢!”
胆量肥了,宋酒便拉着宋清盼往前头钻去。
宋酒悄悄吹了吹骰子,眉眼一挑,笑道:“兵不厌诈,你先是轻视敌手便输了五成,再加上心有对劲,输得更惨。”
“啊!动了!车帘子动了!”身后又是一阵尖叫,这一次震得宋酒的耳朵悄悄发痛。
宋酒促狭,眼里缓慢的闪过一道精光。“苎萝古有西施,可惜难一睹风采。本日能看到活的‘西施’,我定要大饱眼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