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说她求的不过是通房丫头之位,卢表姑要做的是姨娘,但她等了这么久,好不轻易才比及四太太有孕如许的好机遇,哪能被卢秋月抢了先?
四老爷有了姨娘,那里还需求通房?
吴氏无所谓,她和红绣没有甚么友情,红绣是留是走也与她无关。
念秋低头穿针引线,笑道:“姐姐说的是,到时小少爷穿我们本身做的,太太总会更放心些。”
念夏探头向碧纱橱里张了张,见柳佳慧睡得恰好,就抬高声音说道:“……一个卢表姑还不敷戳眼闹心的么?连丫环都也要往前凑!”
这么想着,柳佳慧就把事情放下了。
客岁年底吴氏和莫老太太提及府中已到春秋需放出去的丫环时,也曾提到红绣:“……娘身边的红绣女人如本春秋也到了,外院管家娘们问过我好几次了,都等着抢娘调教出来的人去做媳妇儿呢!”
莫骏和柳佳慧结婚后,红绣寻机遇摸索了新四太太几次,发明这新四太太果然是可贵的好性儿,更可贵的是对本身态度也和顺驯良,并没有半分架空。
老太太必然会留她!
传闻新四太太知书达理,贤能淑德……想来应当能容得下本身罢?
柳佳慧固然没听懂莫少璃的表示,冬曦院两个大丫环念夏念秋这些天冷眼旁观,却看出了些端倪。
她出身真正的世族,柳家人又都宅心仁厚的,她父亲柳二爷当初房中也只她母亲一个。以是一向以来柳佳慧固然传闻过别人家后宅的肮脏事,却未曾亲历过那些鬼鬼俩俩。
两人说到这里,都有些沉默。
先几年因为四老爷要为四太太守制,红绣不敢轻举妄动,然后就是卢表姑钱表姨之间的一场大战,她更插不进脚去。
红绣就有些心慌了。
念夏和念秋在内里看着她睡觉,坐着说话做针线。
她正说到这里,却竟仿佛闻声柳佳慧在碧纱橱里感喟,就吓得忙收了声,站起来轻手重脚的走出来,隔着帐子朝床上看了看。
两人说着话,就扯到了迩来常来冬曦院刷存在的表女人卢秋月身上。
念秋压了压声音说道:“太太当今正有着身孕,这些事今后我们还是要少说的,免得太太闻声闹心。”
她便亦低声说道:“可不是!昨儿老爷前脚进院子,她后脚就跟着来了,穿戴一身极新的衣裳,红鞋绿袜,插花戴朵的打扮得跟新娘子似的,摆腰甩臀地直往老爷面前凑!”
念夏听了念秋的话,撇了撇嘴说道:“她也就欺负我们太太好性儿!也不晓得老太太是如何想的,竟也纵着她!”
碧纱橱里,柳佳慧缓缓展开眼,望着帐子顶怔怔发楞。
念秋听着就晓得她是在说嘉善堂莫老太太跟前的大丫环红绣,这几日红绣有事没事的就往冬曦院跑,比卢秋月来得都还要还勤。
念秋感喟:“提及来……谁家后宅没有点龌蹉事,打量都和我们柳家那般平静呢?现在只愿太太能安安稳稳的生下小少爷,别的……且走着看罢。”
现在她听莫老太太竟也如此说,内心一急,“噗通”一声跪在莫老太太脚前:“老太太,奴婢舍不得老太太!还想要多奉养老太太几年,求老太太不要撵奴婢走!”说着连连叩首,几次落泪。
因为这个,她这几天往冬曦院跑得比卢秋月还要勤。
直到莫骏和柳佳慧定了亲,红绣内心的石头终究落了地。
但她却又存着一线但愿。
莫老太太却并不晓得,红绣女人情愿捐躯妙龄之年留下,想要伴随的并不是她这个老太太,而是冬曦院那位清雅超脱,长身玉立的男仆人。
她这些年用红绣用得顺手,实在很不舍得放出去,但人家丫头春秋已经到了,总不能留在她身边做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