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璃吸了一口气,目光从小狸身上转开,看向窗外。
她正想要找个甚么借口溜出嘉善堂去给七女人送信,雪鸢端着一碟子糕点从院门口走了出去。
凤仪苑,莫少璃正在看青橙给两只小白狐小狐和小狸沐浴,说道:“气候有些凉了,等下把它们的毛擦干了后抱到火盆边烤一烤,不能给感冒了,留意着别烤焦了毛皮……”
夏天早已远走,春季也即将拜别,树上郁郁了半年之久的浓绿,在萧萧的秋风中垂垂退去色彩,从枝头飘摇而下。
因为昨儿风大,吹断了树上的枯枝败叶,刚才刘婆子正在嘉善堂院子里看着小丫头子清算,就瞥见大老爷蹙着眉板着脸从院门外仓促走了出去。
因为怕侯嬷嬷发觉,刘婆子也不敢在房后窗外多逗留,听了这句后就忙走开了去,顺手捡了些枯枝拿在手里作保护,从屋后绕回房前。
她乘着正房门外的侯嬷嬷踮着脚尖,伸着脖子向屋内偷听的工夫,假装拾捡枯叶的模样,就悄悄绕到了正房后窗外,看了看摆布无人,蹑手蹑脚地靠近到窗前。
这些年她暗藏在嘉善堂里,为莫少璃做了很多事。
她看着挺焦急上火的模样,但是说了一大堆,却一句也没有说到重点上,屋里的几小我到底也没听出来究竟出了甚么大事。
雪鸢也听得惊住,放下糕点就从嘉善堂一起疾奔回了凤仪苑。
绿珠瞪了她一眼:“我还不晓得你,甚么鸡毛蒜皮的事到你口中就都会变成‘大事’!”
“但是,是真的出大事了呀!”雪鸢辩白。
大老爷这话的意义……竟是要将七女人嫁给许王?
因为记取曾经的点水恩,莫少璃穿越重生返来后,不但给刘婆子银子让她给儿子治病,还又从丘广寒那边求来良药,使刘婆子儿子的恶疾得以肃除。
“……王公公说了,七丫头进许王府是要做侧妃,会写进皇家玉牒,莫家今后正儿八经就是许王府的姻亲了,好处多了去了!……老太太您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大老爷莫骄的声音从内里断续传来,听得刘婆子心中一惊。
进屋后,他又都把屋里的下人打发了出来,还让侯嬷嬷守了门,不准人靠近出入,关起门和莫老太太说话。
程诺仍然毫无音信,沈策身亡的动静却越传越确切。
为此刘婆子对莫少璃戴德戴德,视同再造,不等莫少璃开口,自发主动地投奔到了凤仪苑阵营。
“女人,是如许,如许,如许……”
雪鸢非常不平气地瞪了归去:“这回真的是大事!”
莫少璃怔怔地听雪鸢说着,手指缓缓蜷起,心底涌上一阵凉意。
“女人,女人!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雪鸢大喊小叫地从门外急奔出去。
林聪说:“镇国公府固然还没有正式停止丧事,府里却已经停下统统宴席,下人出来出来也都穿了素服……传闻要不是沈夫人哭得死去活来,必然对峙着要找到沈三爷的尸首才肯举丧,只怕沈老夫人就要让送丧给沈三爷建衣冠冢了。”
雪鸢看着,声音就不由低了下来,却还是忍不住说道:“女人,出大事了!”
两人正吵得热烈,莫少璃目光已缓缓从窗外收回,转过甚来问:“出甚么事了?”
雪鸢就把王海到莫府来找莫骄,莫骄到嘉善堂和莫老太太关起门暗害的事对莫少璃说了一遍。
雪鸢刚才在嘉善堂从刘婆子口中得了惊人动静,一起飞奔驰返来想要奉告女人,却被女人的毫无反应迎头泼了冷水,还又被绿珠无端冤枉了几句,正憋得难受,听女人问,当即就吃紧地说了起来。
“女人,刘婆子还说,她探听过了,半个时候前王公公来府里见了大老爷,大老爷把王公公送走后一起拧着眉毛回了春晖院,在春晖院和大太太叫唤了几句后又拧着眉毛去了嘉善堂。奴婢从嘉善堂出来时,大老爷还在屋里关着门和老太太说话呢,准是又在想体例算计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