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这就去。”王嬷嬷又仓促去了凤仪苑。
“秦婆子在时凤仪苑被看得密不通风，我们都插不进手去，老太太恐怕也无机可寻。上午王嬷嬷前脚拖了秦婆子到柴房，奴婢后脚就带着人去了凤仪苑，这中间老太太的人并没有在凤仪苑呈现过。厥后太太就去了。”吴嬷嬷说道。
吴嬷嬷却有些犹疑：“但是四老爷那边……”
不待她答复，莫老太太又语气必定的说道：“不会在老四那儿！老四是个诚笃的孩子，如果在他手里，前次我问他时他不不会说不晓得。七丫头那儿找过没有？”
吴氏奉告莫老太太要让王嬷嬷领受凤仪苑时，莫老太太眯了眯眼睛道：“凤仪苑院子大，下人多，王嬷嬷初度接办一小我怕也顾不过来，侯嬷嬷平日事少，可去帮着王嬷嬷照看一二，免得慌乱。”
吴氏本筹算借此事把秦嬷嬷从莫少璃身边撤除：“那老货眼尖心滑，惯于调拨，留着迟早好事！”
那样的繁华，谁看了都会眼红吧？
莫老太太半闭着眼睛靠着大迎枕上养神，闻言猛地坐直了身材：“翠娥，我记得你说过有阵子秦婆子常常单独出府，是甚么时候？”
侯嬷嬷低声道：“可要老奴去庄子里问她？”
明显你们要鸠占鹊巢，却设想诬告秦嬷嬷，实在太无耻！
侯嬷嬷想到这里，心竟不由一跳，仿佛触及了心底某个可骇的奥妙，手竟也有些不受节制的抖了起来。
吴嬷嬷道：“七女人返来若不肯让王嬷嬷留在凤仪苑？”
女人威武！
莫少璃心中鄙夷，面上却涓滴不显，看着侯嬷嬷淡淡说道：“敢问嬷嬷，王嬷嬷先前在那边做事？”
她至今记恰当初惠安长公主进府时带来的那厚厚的嫁奁票据，那一台台堆得满满的嫁奁，下人们整整用了三日，才登记完入库。
莫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复又靠在迎枕上，半晌道：“府里现在亏空短长，总要想个别例才是。”
侯嬷嬷没有作声。
莫老太太哼了一声：“她倒打得好算盘，竟想要超出我打那些东西的主张！”
“掌家主持中馈的是我这个大嫂，他一个爷们有甚么事理参合后宅之事？何况他常日也并不把那死丫头放在心上。”
莫老太太想了想，摆了摆手道：“吴氏既然对秦婆子动了手，定然不会就此罢休，我们且等着罢。这么一来，秦婆子倒是又能多活几日了。”
翠娥是侯嬷嬷的名字，她是莫老太太当年带过来的陪嫁丫环，嫁给莫府的侯管过后，在莫老太太身边做了管事嬷嬷。
“我……”侯嬷嬷厥倒。
侯嬷嬷没有接话。
侯嬷嬷点头道：“还是老太太思虑全面。”
侯嬷嬷在凤仪苑也一无所获，回嘉善堂后悄声对莫老太太禀道：“……老奴到凤仪苑不大工夫，大太太身边的王嬷嬷竟又去了。大太太应当还未到手。”
侯嬷嬷身材肥大春秋又大，被高挑的雪鸢钳住涓滴抵挡不得，脚不沾地的被拖出了凤仪苑的大门，不由转头狠声道：“明日便都要送到梨香苑去，看你们还能在凤仪苑放肆几时！”
雪鸢当即闪身过来，拉住侯嬷嬷的手臂便向院门口拖去，笑眯眯的说道：“侯嬷嬷，你腿脚不大好，可不要有甚么闪失，我搀你出去罢！”
侯嬷嬷目光闪了闪，声音压得更低：“老太太，既然那东西这么难找，老太太何不拿些现成的？凤仪苑库房……”
她说到这里，声音俄然变得凌厉：“侯嬷嬷作为下人，对府中嫡女即便不尊声‘您’，也该叫声‘女人’。这般‘你’呀‘我’的，让旁人闻声了，岂不笑莫家失了体统！”
莫老太太道：“这么说来，难不成她当时就已将东西运出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