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琉璃昼寝起来,正有崔府的下人自城里送了手札来。
崔长叹了口气,说道:“你年纪小,有些事情说了一定懂。”
琉璃又问道:“东阿候府我不怕。那新兴王呢?他是个混人,我阿娘告了姜夫人,他会不会难堪我阿娘?”
说着起家,三人一起去往皇上处。
太妃看了慕容夫人一眼,道:“刚才是哪个说要掺杂到底的?一听要见皇上,你发展了不成?”
站起家来,说道,“我请夫人随我去皇上面前一陈苦情。”
不由勃然怒道:“夫人这般陈情,我之前虽有耳闻,却未料详情如此。姜夫人是先帝所封,我不能招惹,但是养女之心,你我共之。若听任她们为所欲为,才是叫我愧养女儿!”
慕容夫人便道:“也罢。一起跟畴昔又何妨!高夫人是我带来的,事情美满了,我还带走。这叫一事不烦二主。”
崔浩内心笑了一下,感觉这丫头真是个多心的。因而说道:“这信不是我母亲写来的。说的也不是我母亲的事情。”
崔浩看琉璃奸刁的模样,发笑道:“你真是连嘴上的一点亏都不能吃。本来是不念着我的好了,才想着要赶我走么?”
崔浩发笑道:“你胆量不小。新兴王是个混人不候,你内心晓得就是了,还敢往外讲。外人面前,可不准如许乱发言。”
崔浩笑道:“别人或许使不动他,乐平王总能使得动他。乐平王的号令他若不从,皇上的号令他总会从。”
琉璃扑哧一笑,坐到崔浩身边来,往崔浩身上倒,一边笑道:“你内心才不是这般想的。”
琉璃便道:“本来是我自作多情,如此我便也不消感念崔哥哥的好了。”
慕容夫人一听,便说道:“既然有太妃作主,信赖事情定得美满,我便不掺杂了。”
她因着和崔浩熟稔,两人又惯常调笑玩闹,一时忘乎以是,拿了对阿娘撒娇的架式对崔浩。
琉璃听了崔浩的轻声,身子一停,半响没有出声。崔浩便也没有出声。
过了一会儿,琉璃将身子趴在崔浩膝头,轻声说道:“我固然喜好崔哥哥陪着我说话,但是你陪我时候长了,崔伯母也会想你。”
崔浩看她的模样,发笑道:“人小鬼大。皇上欲对夏国用兵,是以召了乐平王回都。新兴王人虽混帐,却武力过人。这几年皇上对他所作所为也非常头痛,与其看他胡作非为,不如让他到疆场上作为一番也算他有且武之地。”
琉璃听了崔浩的话,放了些许的心。才问道:“这新兴王如此混帐,皇上为甚么要把他从封地召返来?他返来也罢了,为甚么要将姜夫带返来?明显你说他对姜夫并无敬意,并且那日在街上,我听他的话,对姜夫人也没有甚么好感。”
点了点琉璃,说道,“新兴王对姜夫人素无敬意。姜夫人很早就因管束不了新兴王罢休了。且她私心重,也并不想触怒新兴王,是以对新兴王多数时候听任放纵,乃至于新兴王养成了现在没法无天目中无人又全无礼法的性子。你若担忧,我自会叫人重视新兴王的意向。”
“太妃明鉴,我与姜夫人,原不了解,不过东阿候府仓猝一面,偶尔得识。我想着姜夫人受先皇所重,定非不知礼数之人,但是竟然哄着新兴王,当街拦车,以庇护小女之心,强赠礼匣。我不敢招惹,勉强受匣,不敢私开,只想求了朱紫,委宛拒回。未料被东阿候夫人当众揭起,冠恶名以私相授受。我当然害怕权贵在先,授人以柄,无可辩白。然想我礼匣未开,东阿候夫人竟然清楚内置何物,回家细思,甚觉惶恐,所谓明枪好躲,暗箭难防。何况现在拙夫离家在外,家中只我母女独守,被人欺到面前,若不敢回驳,只怕恶人得逞,变本加厉。为小女名声着想,无法求到太妃面前。请太妃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