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原沉吟了一下,说道:“长孙嵩大人他们现在,恐怕最担忧的是新兴王闯了如许的祸事出来,如何不伤和蔼地给北凉交代。看看环境再说。”
聂阿姆因着琉璃与崔浩早已内定了婚事,只等崔浩返来崔府着人上门提亲,是以对琉璃的名声格外在乎。只怕被新兴王一搅,内里要借此传闲话,坏了琉璃的名声。
阿原一下子感觉内心一凉。
掬心昂首看琉璃的模样,又好笑,又好气,当时在马车上晓得她们受了骗,也没见她忧?成甚么模样,现在骗不过夫人倒忧?起来了。
阿原回了神,笑了笑,说道:“就像你阿姆说的,宋地现在一统南北的野心尤甚,不是北凉想贴畴昔,那边便示好欢迎的。北凉王稍有些脑筋,便不会拿着国事开打趣。方才你宗明叔也说了,新兴王是喝多了酒才惹的事情,醉中肇事,又不是诚恳成心。且看长孙大人如何措置此事罢。”
掬心笑道:“谁家看信像蜜斯一样翻来覆去只看信后背不看正面的字?我晓得蜜斯是不避着我,夫人是一时没想到公子胆量大得在她眼皮底下耍心机。如果晓得了,你看今后还跟不跟老爷说公子的好。”
阿原听完了宗明的话,立即想到,那北凉使臣口中的“高家”,不消想,说的便是她们家了。他们是又了算计,还是动了甚么心机?还好被新兴王撞破,给了他们经验,不然不声不响地,再被算计一次,真是防不堪防了。
魏朝自建以来,向来不准后宫干政。但是新兴王以借酒伤人,提及来是操行上的错误,教诲他天然是由长辈来。
琉璃见阿原不说话,内心有些担忧,便开口问道:“阿娘,如果有甚么不铛铛,便再去探听探听好了。”
看了看琉璃捂得严严实实密不通风的模样,又好笑又心疼,说道,“这件事不要再多想了。万事有我,定不叫再委曲了你。你身子方才规复,好好地将养着,不要胡思乱想地想事情。让你阿姆陪你回后院去吧,如有甚么事情,我天然不会瞒着你。”
只是新兴王这一伤人,对方但是北凉的使臣,代表的是北凉的脸面,这个时候被新兴王伤的伤,残的残,恐怕不好结束了。北凉王如果来个不依不饶,这件事便可大可小,端看北凉王提甚么前提了。
“那北凉使臣本来带着保护吃酒,正碰上新兴王在隔壁,听楼里的女人传出来的话说,那北凉使臣和保护正当时说了一句‘高家现在不过是软妻弱女’,叫新兴王听到了,二话不说,起家就冲到隔壁动了手,那北凉使臣和保护斗他一个,竟然没有占到涓滴便宜,还叫新兴王给伤了。新兴王夙来名声在外,上面的人都不敢劝,也不敢惹,有当时在场的世家后辈聪明些的,跑去长孙嵩大人面前报了此事,长孙嵩赶紧喊了安熹子大人,急奔而去,才将新兴王制住了。传闻新兴王当时浑身酒气,已经带了七成酒意,安熹子大人赶畴昔的时候,也是好一番吃力,才将他制住的。”
她再低头下头,嘴角噙着笑,当真地走着针线,再不打搅琉璃的忧?。
且说琉璃捂得严严实实地回了后院,聂阿姆又是一番丁宁。想到琉璃身子初愈,她这性子那里肯在屋子里闷着不出门的性子?说不得着紧急为她做几身厚棉衣。琉璃这一年蹿了个头,去的棉衣已经显小了,想着把畴前的裘衣改一改,做了内里,内里再缝一层棉作表,出门好保暖挡风。一想着了,吃紧忙忙要去做。叮咛了掬心看好琉璃,便自去忙着做衣服去了。
聂阿姆这时皱着眉头说道:“那新兴王想揍人,怎好扯到我们头上借我们的由头?他本是个混人,这一传开,还觉得我们府上与他如何样了呢?内里几番想借着由头传我们家的闲话,此次岂不是平空给他们送了话题?我看这事还是要设法对外廓清一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