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淮看了看崔浩,苦笑道:“是我畴前一再游移踌躇不决,才误了你和阿璃的婚事。现在北凉王世子来求,非比畴前。畴前北凉王虚意乞降,是以我能出口拒掉北凉王联婚之说。现在北凉王世子亲身送北凉公主和亲,诚意乞降,我若再拒,便是两国失和的罪人。你莫非不记得秦国文桓帝不肯嫁女,引得我朝道武天子大怒,出兵而攻,乃至秦国丧失惨痛,气力大削之故事?”
元韬满心歉意,说道:“是我未能护住阿璃。高公一家自来魏地,待我亲热,仿佛一家。我看着阿璃于我面前长大,识她如亲妹,本欲好好为她安排婚事,现在却出了这般事情。我明天此来,决不敢难堪高公和夫人,更不会逼迫琉璃和亲而嫁。”
琉璃听了聂阿姆的忿忿不平,苦笑了一下,轻声说道:“阿爹有多疼我阿姆又不是不晓得。凡是有一丝体例能想,阿爹定然会不计手腕。阿爹如果都没了体例,那便是真得没了体例。阿爹和阿娘为我已是内心难过,我若再哭哭闹闹,不依不饶,阿爹和阿娘不是两端难堪么?”
崔浩低声说道:“北凉王世子明被奉告我与阿璃已有婚约,却仍然执意求婚,所欺的,不过是我位卑职小,无足轻重。是我畴前自识狷介,自发得是,才变成本日之果……”
而于元韬,只要北凉王世子情愿和亲,便是两国和好的诚意,娶的是不是公主倒在其次。他之前不肯主动开口许嫁公主,恰是不晓得北凉王世子内心如何筹算。现在北凉王世子亲口求了婚事,不管求娶的是谁,都已达到元韬的对劲,他没有事理在这个时候为了保护琉璃泼北凉王世子的冷水。
李盖笔挺地站在廊下,听到元韬在内里说道:“这门婚事,我知高公难堪。我向来识阿璃如亲妹,要她和亲下嫁,向来不是我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