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娘求之不得,立即应道:“使得使得。师父请跟我来!”
藤娘几次点着头附合:“公主天然作得主!将军虽孝,却有些过于陈腐了,才弄得府里现在这般。求师父施施术,作作法,让那些邪物走了罢!老夫人如果病得安好,定也会非常欢乐!”
聂阿姆便问莲心:“老夫人今早用了甚么饭?胃口可还好?”
看老夫人张口欲言,底子不给她开口的机遇,又说道:“这看宅一事,为老夫人,也是为我们公主。将军素孝,老夫人身有微恙,不便当处,天然我们公主代为贡献,府上平静了,我们公主来往服侍,偶尔过夜,才气结壮不是?昨日听了府里的事情,公主原想着请寇天师过来相看一番,但是将军说,家宅之事,那里动得寇天师台端,传出去,倒叫人说我们劳师动众。幸亏寇天师身边收有一徒,天师不便动用,请一请他的门徒倒是能够。临出门的时候,公主已派了府里下人去天师府上投请柬。想必不时便是到了。”
老夫人一听,竟然请的是寇天师的门徒。
藤娘见了那牌位,神采发白,手脚颤栗,赶紧接道:“既然连师父都感觉不铛铛,就该劝一劝老夫人,将这牌位挪了处所才好。”
寇天师的门徒不过二十几岁,边幅清正,非常客气:“得了公主的信,晓得府上有些不便当,师父便让我过来看看。”
聂阿姆挑了挑眉,脸上作着惊奇:“好好人住的院子,没得弄得跟香阁普通。老夫人这是供的哪路神哪路佛?偏生得要供在将军院子里?”
藤娘看了看聂阿姆。
告声退,熟门熟路便去了厨房。
聂阿姆将寇天师的门徒往里请:“因着老夫人抱病,公主昨日床前服侍了一整天,身子衰弱,未敢让她前来。师父且请出去,待我替公主奉茶一盏。”
那师父道:“奉茶倒是不必了。且容小道在府里走一走,看一看。”
寇天师这些年为皇上观星占卜,常常出卦处,战事必吉。那寇天师又为人谦逊,非常得皇上看重。不但为他建了行宫,连他畴前的一众弟子都招到了都城,所到处,人皆祭奠,可谓八面威风。
聂阿姆看老夫人默了声音不说话,脸上笑道:“公主惦记老夫人,临出门叮咛我务必督着老夫人的一日三餐两顿汤药。不知老夫人可用过早餐?先让云裳厨房里为老夫人熬上汤药,良药苦口,饭后用稍稍淡些口。”
那师父看了一眼一侧的配房,皱眉道:“既然未住人,又少来人,这内里的香火倒是如何回事?”
聂阿姆说道:“老夫人正病着,一时又要用药,且先绕过老夫人处,转头再畴昔。”
她对别人再质疑,寇天师的门徒倒是不敢疑。
云裳听了聂阿姆的话,立即应道:“奴婢这便去厨房里熬着。”
聂阿姆陪着老夫人坐了一会儿,寇天师的门徒得了琉璃的请柬,倒是上门来了。聂阿姆仓猝到门口去迎。藤娘一见,仓猝也跟着往外走,只怕老夫人不该,走得缓慢,老夫人连喊都来不及。
谨慎地看了那师父一眼,轻声怯怯问道,“这院子,不会有甚么邪物罢?”
聂阿姆对劲地点头笑道:“很好。老夫人有这好胃口,这病也就是一时半天的事情。”
老夫人忍着气,说道:“叫我说甚么看宅不看宅。这府里我住了几十年,一向好好地,哪有甚么邪气不邪气?不过赶着我生了场病,实在不必如此大惊小怪。”
聂阿姆道:“老夫人也是刚强了。她再疼侄女,再怜儿媳,行事也须有章度。好生糊口人住的屋子,怎能供着亡者牌位?这开门吓人地,莫说将军畴前住这院子,如我第一次出去,都吓得魂不附体!哎,这果然是人上了年纪,做事也犯起胡涂来了。偏巧地将军又是极孝之人,老夫人说得对与不对,一概只晓得遵着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