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了眉头没有答复,手上一个用劲儿拽着她上来坐在他的中间,笑了笑,“我没事,这点小伤罢了。”
靠坐在木桶里的沈婳这会儿被热气哄的暖洋洋的,身上被雨水打湿的寒气也一扫而光,不由的又回想起雨中的一幕。
沈婳内心又是惭愧又是怠倦,不想再惹萧绎不快,所幸就没有挣扎,只睁着一双大大的眸子盯着表哥俊美的侧脸上看,这里也是她弄伤的,现在又害他的腿受了伤。
沈婳趴在他的胸口听着那颗心有力的跳动忽而放心的笑了笑。
沈婳返来一扭头,就看到如许的可怖的景象,结实的长腿被白裤包裹,早就血迹斑斑,还在不竭的扩染,她一声降落的感喟,孔殷向前走上两步,蹲下身子趴在床边细心检察,担忧的眸子盯着那伤口,可又无能为力,一时沙哑着声音,“血如何就止不住呢。”
特别是她的双眸子里水汪汪的,眼眶竟然有些通红,萧绎顿时心中一痛,烦恼自个儿刚才调嘛还要恐吓她,必然是哭过的,一个小女人那里见过那么多血,必定是被吓着了。
“婳儿乖,不要想这些,我没事。”他又搂紧了几分,约莫是怕表妹曲解他用心不良,随即又弥补一句,“别怕,别怕,我只是想给你暖暖身子。”
沈婳底子不晓得她穿戴他衣服那刻,广大的袍子包裹着她小巧的纤细身子,又这般来解他的扣子,鼻端混着相互的味道,融会在一起,萧绎早就被她玩弄的心神摇摆,连腿上伤都记不得疼了,只想……但是他不肯再第二次吓到她,让她疏离自个,便只好把这香香软软的身子紧紧抱在怀里。
萧将军摸了摸她的脸颊,一脸无法,“表妹曲解了,我是被那木拉市缠的脱不开身。”
萧将军便横着一条流血的腿就靠在床边,悄悄的看着面前各种叮咛事情的小表妹,模糊暴露一笑,她这个模样道有几分排兵布阵的架式,这般聪慧的表妹怎能让人不爱。
萧景军拍拍床边的空位,“表妹别蹲着了,轻易头晕。”
魏羡渊从木凳上站了起来,缓缓踱步到窗前望着内里的雨幕,他负手而立,眉头舒展,却还是不减身上的儒雅之气,反而在四周烛光的摇摆中又增加了几分沉寂和睿智,“退之,我晓得是谁教唆的了,她不是想关键沈女人,而是——静妤。”
就在她抬手扭开一个盘扣的时候,萧绎垂眸凝着她因穿了不称身衣服,又宽又长的袖子中伸出来的一双均匀的素手,只露了水晶般圆润的半截指甲,工致的解着扣子,不经意间却划过他脖颈的肌肤,那指尖仿佛都闪了一抹惊心动魄的芒光,忍不住想让人低头就含在嘴里亲吻。
表哥萧绎是统领千军万马的大将军,如何也不能变成个瘸子。
“如果我残废了,那我恰好要赖表妹一辈子了。”
“你没有和我活力,那为甚么不来给煜哥儿过生辰?”
随即抬手便用大掌抹了抹她脸上的水珠,又扯过来一旁的薄被覆在小表妹的头上,替她擦拭湿漉漉的发梢,还一边警告她,“别动”。
小巧如沈婳,她半响才缓缓道:“我不怕血的,真的!只是怕表哥像我爹爹那样残了!”母亲长年咳血,她早就对血没有那么敏感了。
沈婳本日的善感也是因为当年沈父被打成重伤腿上落了残疾,再厥后几次就是因着腿脚不便连躲都躲不掉只能蜷着身子挨打,生生几次被打死了,沈婳亲眼目睹统统,父亲咽气的前一刻还说不舍的女儿和娘亲,要赖在她们母女身边,可转眼就阖上眸子,再不说话一句了,只留下冰冷凉的发僵的身子。
等魏羡渊和大夫来了,大雨也垂垂停歇,淅淅沥沥仍下着细雨,萧绎怕小表妹真的着凉,便叮嘱沈婳先泡个热水澡,一会儿叫坠儿抱着煜哥儿过来这边,晚餐吃不成,只好当作夜宵庆贺煜哥儿的生辰,沈婳点头,便跟着丫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