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倒是不去王府的好,沈婳心下做了定论,张嘴正要回绝,萧绎却及时收了手中行动,直接接过请柬,“小儿承蒙郡主厚爱,便恭敬不如从命,到那日我一家必然会去王府叨扰。”
下颚抵着她轻柔的发丝,缓缓道:“你真的要听?”
这位奥秘莫测的万姨娘被宣元海庇护的极好,独独查不出任何秘闻,与其说宣王爷宠妾灭妻,建了阁楼让其活着外桃源般的环境里居住,倒不如说是将谢婉软禁起来。
萧绎对劲的摸了摸她的青丝,一手紧箍着她的腰漫不经心的缓缓摩挲,一边又拿出刚才那郡主奶娘送来的药膏给沈婳瞧。
她便毫无踌躇的从怀中又取出一张红底帖子,“十今后是我们蓁蓁郡主和世子的生辰,郡主想请小公子去王府插手宴会,您二位可先为小公子筹办下。”
沈婳实在对宣王府也不甚体味,那种皇亲国戚岂是她这类布衣百姓能打仗的,不过宣王府在杭州树大根深,如果说都城龙椅上的人换了又换都不能引发鱼米之乡父老乡亲的存眷,独独宣王府能让这像死水普通迟缓而古朴的水玉之城掀起一丝波澜。
而是他的宠妾灭妻,和宠女无度,传闻王府里除了宣王妃祁氏,便是那位受宠的万姨娘,不消晨昏定省不说,还无子嗣,月例倒是和宣王妃的一样,更让人诧异的是这位万姨娘从不露面,在王府里有一处阁楼,名曰芳菲楼,乃至连王府的下人都没有见过万姨娘出过阁楼,若非宣王爷常常过夜,都要感觉那定是一座空楼罢了。
宣王府实在并非真正的皇亲国戚,而是当年高祖亲封的异姓王爷,赏了江南水乡一隅之地,从大梁建朝三代便秉承至今,祖上跟着打过江山,抗击过倭寇,现在秉承了王爵的是宣元海,他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不是在杭州有何丰功伟绩。
不然万姨娘也不会想到用这类体例通报动静,那两只翩翩起舞的胡蝶,婳儿在聚精会神的望着,他爱抚的亲了亲她的发。
至于宠女无度,不消沈婳解释,坠儿和裘勇都瞧见了,这位蓁蓁郡主活的是多么肆意娇纵,她的龙凤胎世子哥哥都比不上呢。
以婳儿的小巧心机,她也能猜到七八分,没错,宣王府里的那位万姨娘能够就是婳儿的姐姐谢婉。
现在萧绎这般含混的与她讲完,她大抵能猜到事情的头绪,哑着声问,“姐姐她还活着?”
沈婳一点儿就透,转着瓶子来回看,只感觉做工实在精彩,瓷瓶身上染着彩釉,若细心看是两只栩栩如生的胡蝶在纷飞,如果普通的人设想胡蝶定会描上两只形状、色彩分歧的,而这两只胡蝶倒是一模一样,只是一个大些,一个小一点,沈婳的眉头越蹙越紧,为何要如许,的确有些奇特?
萧绎晓得她是听明白了,慎重的点点头,“还活着。”
“让煜哥儿多见见世面也是好的。”
沈婳叹了一口气,想他们来杭州是来剿匪的,不易过分招摇让人认出来,蓁蓁郡主和小世子的生辰宴会,必然会请遍杭州世家的小公子和小女人,既然孩子要去王府,父母跟从也是理所该当,不免会碰到有了解的人。
嬷嬷该替小郡主交代的都交代了,得体的告别后便起家归去。
“你还是说我嘴硬,你的嘴也真难撬开。”
“这事说来话长,我们找个不吵的地说。”
伸手不打笑容人,沈婳和萧绎对视了一眼,倒是说了无碍,小孩子之间磕磕碰碰的都是常事,奶娘嬷嬷见这家父母说话得体,不卑不亢,并没有因为传闻是宣王府的人就用心奉承,愈发感觉这家小公子是个能够打仗的。
这嬷嬷倒是没扯谎话,蓁蓁郡主向来是喜好谁才跟谁辩论,那些碍眼的,她连话都懒得理,直接就是鞭子朝身上服侍,至于那些她喜好靠近的人,多数就是朝着脚边抽打,但是本日也是偶合,煜哥儿捡拾枣儿时步子不稳,歪了歪身子,那小马鞭堪堪就挥到他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