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在地上,昂首一动不动。
天子说完,仿佛堕入了深思。双鱼更不敢开口。
“朕畴前对他寄予厚望,他却一再违逆于朕,的确是大不孝!朕最后动了怒,将他打了一顿,赶走了他。朕本来觉得,过个两年,等他再大些,懂事了些,想必他也就能谅解朕的苦心了。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孝子,他不但不谅解朕,反而变本加厉,朕……朕将近被他给气死……”
“沈家丫头,你是与七殿下不了解,但你父亲了解,不但识,且当年在军中时,你父亲还向七殿下教习过兵法军法,也算半师。就凭你父亲这层干系,现在你去了,料七殿下也不会给你神采看,你放心便是。”
立在边上本来一向状若入定的徐令忙睁眼赔笑道:“国公是看着太子爷长大的,靠近些也是人之常情,皇上息怒。”
“是,”徐令躬身笑道,“应了。奴婢已经安设好了,过些天便可解缆。”
天子渐渐隧道:“朕的皇子皇孙里,你晓得朕最看重的,是哪一个吗?”
双鱼恭声道:“臣女不知。”
徐令返回御书房,见天子已经坐了起来,对着面前一盏烛火在入迷。
她一时心神混乱,愣了半晌,复苏过来,跪下去道:“陛下,臣女不知陛下为何要臣女去传诏命。臣女与七殿下素不了解,更无半分友情,七殿下如何肯听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