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异将帷帽扣回了她的头上,一字一句道。
“是么?”
崔家的婢女们却似是已见怪不怪了,只浅笑着替他分好茶,奉上点心,然后温馨的侍立在一旁。
“子、渊、哥、哥,你,可、真、是人、缘、好啊。”
崔异瞧出了她有些忐忑的神采,便随便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挑眉道。
“好。”
婢女们的态度不卑不亢,言语间滴水不漏,竟是几句话就停歇了她们的肝火,将其哄得笑逐颜开的出去了。
许含章淡然的点头,慢条斯理道:“说不定,他们都是看上了你的美姿容,想要把花扔给你,只是刚巧被我挡住了罢了。”
“哦。”
虽说坐着的人她们一个都不敢开罪,但经验一下婢女,老是能够的吧?
“两位姨娘,既然你们是有身孕的人了,就牢记莫要等闲的发怒,以免动了胎气,那影响就不好了。”
换做是平时,崔异必定是会连本带利的挤兑归去的,但此时他没有这个表情。
崔异一边和她说着话,一边慢悠悠的踱步,走进了帷帐里,在东首盘膝而坐,然后指了指一边的茵席,表示她也坐下,接着冷声道:“让无关的闲人都下去。”
她们虽是在益州时不知深浅的冲撞了高朋,被张玉郎当众弄了个没脸,直接被下人绑回了长安,但毕竟肚子里是有货的,没几日就讨得了老夫人的欢心,持续在府里过着横行霸道的日子,时不时给正室夫人一点儿色彩看看,竟是比在益州时还要舒坦了。
毕竟往昔她最善于的,并不是和活人来往,而是,和鬼……
想要把本技艺里的东西推出来,就得在女眷云集的场合上成心偶然的拿出来用用,然后才气吸引到旁人的重视。
婢女们立即上前,将一众姬妾团团围住了,笑吟吟的开口,“诸位姨娘,请随我们到中间的毡帐里暂作安息。”
许含章却不筹算就此揭过,而是掀起了皂纱的一角,朝着他非常对劲的一笑,暴露了几颗珠贝般晶莹的牙齿。
许含章摇了点头。
说是一见钟情、借以对他示爱倒也太夸大了,但调戏他的成分是铁定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