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准点头表示否定,又问:“你也迷路了吗?”
少女的身影也如前次那般消逝,就像她向来没有呈现过一样。
四周温馨得过分。
这一字的语速快到顶点,发音咬字又非常古怪。
即便心内诸多腹诽,妇人也不幸亏面上透暴露来,只一味殷勤的笑着问道:“不知小娘子如何称呼?”
几滴鲜血溅上了少女的裙摆,就如水滴入海,瞬息便溶解不见,看不出半点陈迹。
“是吗?”
呈现在面前的,还是那座荒废的老宅。
她轻巧的坐在一截斜斜分出的树枝上,微微低下头来,看向地上的一人一鬼。
女童“哇”的哭出声来,“我出来买胡饼,不知如何的就到这里来了……我好怕,好想阿娘……”
半空中俄然飘下一道安静的声音,突破了凌准的深思。
从酒坊里出来,凌准沿着坊内的大道直行,快步出了坊门。
“求求你,不要吃我……”
“看在你没有造下杀孽的份上,我会把你栽归去的。”
少女沉默了半晌,轻声答道。
与此同时,大门收回“嘭”地一声巨响,两扇门板死死的咬合在一起,将内里的天下隔断开来。
几片微黄的树叶打着旋儿,飘悠悠的坠下。
细瘦的枝条,粗糙的纹理,混乱的根须。
少女话音刚落,周遭活动的无形的风瞬时凝成一束,看似轻软毫有力道,却带着不成思议的杀气,向着女童斩了下去!
诡异的宅子已经消逝,熟谙的十字路口又呈现在面前。
女童对劲的眨巴着眼睛,想要赏识猎物惶恐失措的神采。
传闻鬼打墙没甚么特别之处,只要恶狠狠的骂上几句,便能破局而出。
不管是改线路还是做暗号,最后都会鬼使神差的绕回这座宅子前。
女童听了他的解释,不由嗤笑一声。
素白的衫,平淡到极致,束腰的裙倒是朱红如血,素净到让人移不开眼。
哪有除邪祟的人本身却穿得跟个妖精似的?
妇人又看了眼她的打扮。
笑声如长指甲迟缓的刮过门板,刺耳至极,在空旷的天井里回荡不休,惊飞了回旋在林间的乌鸦。
女童似是怕极了她,自她现身后就发着抖缩成了一团。
她问的,和妇人方才说的,完整搭不上边。
“真是见鬼了。”
不过是见了两面,为甚么要想这么多?
她没有说本身的排行和别号,妇人也识相的没问,只捡了些不咸不淡的家常话来讲。
我的老天爷啊!
说话的是个白衫红裙的少女。
说来也怪,同是做鬼的,她身上却没有半点阴沉之气,反而由内而外披发着让人信赖的气场。
这是她对他说的第三句话。
微黄的叶片终究坠了地。
凌准怔怔将它接过,想要说些甚么,一时却不知从何提及。
但凌准在这方面的成就不深,骂来骂去也都是无关痛痒的几句,全无杀伤力。
少女答完这句便转头盯着女童,一言不发。
就她这副小身板,真的是来驱邪的,而不是陪夫人扑蝶的?
不过一眨眼的工夫,女童便痛苦的倒在了泥地里,蹬着细瘦的腿儿滚了两滚,喉咙里收回一串沙哑刺耳的怪声,眼神犹带祈求,直直的看向少女。
陈旧不堪的大门“吱呀”一声漏了条缝,像是有东西藏在背面窥视。
女童先是惊诧,旋即嘲笑连连。
伴跟着令民气惊的骨断肉碎之声,一蓬血雾如烟花般自女童颈间炸开。
风渐止。
少女毫无豪情色采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