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炷香的时候,流光俄然扯了扯她的袖子,低声问:“我的脚不怎疼了,这儿的诊金也不便宜,要不我们归去罢?”
白衣女人声音带抖:“我也不知这是如何了,一年前手内心长了一块黄豆大的黑斑,当时并未在乎,谁知现现在,已经垂垂长成这副模样……”
“跟着他。”商慈尽管大步走,没有要解释的意义。
排在他二人前面的,亦是一名头戴白纱帷帽、一袭红色烟罗褶裙的女人,身边还跟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小丫环,衣料皆是宝贵的缂丝锦缎,瞧这装束打扮,应是贵族家的蜜斯。
不远处恰好有一家医馆,商慈把他搀扶起家,流光单脚站立,由着她扶着,一蹦一蹦地往前走。
前面只剩一名病人,眼看着要排上了,商慈轻声回:“下一个就轮到我们了,还是让大夫看看吧,万一伤到了骨头就费事了,还在乎那几钱银子?”
“实在不可,还是奉告老爷夫人吧,请太医署的人来诊,这医馆里的郎中医术哪比得太医……”小丫环苦口婆心肠安慰,顿了顿又道,“我晓得蜜斯是担忧动静外露,与沈家婚事会黄,但这日子一每天拖下去也不是个别例,若那沈家公子真因为这事退亲,也算认清一名薄情的负心汉。”
白衣女人寂静未语,小丫环满脸的不成置信,既惊奇又欣喜地脱口道:“你说甚么?”
白衣女人像是被四周人奇特的眼神蛰到,敏捷地拉下袖口,肩膀微微的颤抖,白纱轻晃,瞧不见她的神情,但见她十指紧紧搅着帕子,骨节泛白,想必是尴尬到了顶点。
花柳病是现世的绝症了,很难根治,不但病患饱受折磨,重点是会感染,并且这病的名声又臭,多在青楼女子之间传播,平凡人家都是闻之色变。
白衣女人从条凳上起家,强忍哽咽:“禄儿,算了,我们走罢。”
这家医馆口碑不错,常日里买卖很好,上门来诊脉的病人排着长龙,商慈二人进了医馆大门,找了个条凳坐下,冷静地排着队。
老郎中手中的笔杆都掉了,大惊失容:“这、这是花柳病啊!”
流光见她的重视力被那主仆二人吸引,他正愁找不到借口分开,因而赶紧开口说:“我在这坐了一会,感受脚好多了,不信你看……”
“那好,你在这等我一会。”
当下统统人低语纷繁,看那女人的眼神都变了,像瞥见了甚么可骇的病原体,本来挨着她近的人刹时后退好几步,满眼的惊骇讨厌。
“……”
这一停顿的工夫,又和商慈拉开了几步路的间隔,流光欲言又止,垂下眼咬了咬唇,当场一滚。
白衣女人身材丰腴,嗓音委宛,翻开广大的袖口,觉得入眼的会是一条白净雪腻的纤臂,却没成想,那纤臂之上尽是大小不1、密密麻麻的玄色斑块,乍一看像苔藓似的,甚是骇人,且在手肘部分,那黑斑完整没有淡化的迹象,且看她浑身高低捂得严严实实,连面都不露的模样,可见这黑斑不止只长在一条胳膊上。
那些骇人的黑斑,那里是花柳病,清楚是……
流光摸不清状况,气喘吁吁地扯了扯肩上的布带:“你如何俄然走了?”
医馆内并不喧闹,老郎中这嗓音不大不小的一句,刹时吸引了医馆里统统人的目光。
“两位女人,请留步,”商慈没几步就追上了那主仆二人,二人闻声转头,商慈没有拐弯抹角,望着白衣女人,直言道,“我能够治好你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