璞玉笑道:“如娘娘适时所言,你我非敌非友,娘娘为何冒险相救?”
璞玉道:“人间没有不通风的墙,如许只会招惹更多是非之事。”
璞玉道:“臣妾请娘娘来此,一是为了多谢娘娘伸手互助,二是臣妾心中有很多不解之处,望娘娘能为臣妾指明。”
璞玉问道:“另有一事困扰臣妾数日一向百思不得其解,臣妾为何会入宫?”
皇后笑而不答,倒是将青禾手中的画册翻开到某一页,然后递给璞玉,提示道:“你是画画之人,细心瞧瞧。”
皇后扶着青坐在青石凳上,微微而笑,暖和道:“请起,不知璞嫔邀本宫来此所为何事?”
小巧因为昔日何梦瑶老是挑事针对,心中早是忿忿不满,现在方才摆脱谗谄,后怕还缭绕于心,何梦瑶又急不成耐地上来乱肇事端,不免对何梦瑶更加悔恨,深觉留着何梦瑶便是留着祸端。
璞玉道:“娘娘吉利。”
皇后眼眸闪过一丝惊奇,又规复平常的模样,道:“你早已晓得成果,又何必多此一举要本宫前来?”
璞玉心中豁然开畅,莞尔道:“娘娘好战略,一张画像便能击中晚妃软肋,将晚妃苦心种植数载的宁嫔打入冷宫。”
这便是林晚晚么?美艳的面貌,明艳光辉的笑容,身为女子的她都被林晚晚的倾城色冷傲到,何况他呢?
璞玉细心察看了画中女子半晌,红衣明艳似火,容色倾城,好似晚妃。皇后问道:“但是瞧出了不当之处?”
皇后不答反问:“你我非敌非友,本宫将事情点滴奉告与你不能获得半分好处不是?”
璞玉道:“这些不解之处好似块巨石压在心头,总归于心不安,臣妾便妄自猜想了一番。娘娘早知晚妃手中有皇上所给的卷宗,可娘娘在接到臣妾送去的卷宗后,为何还调集世人审理?”既然晚妃的卷宗是假的,而她的一定是真的。何况此事为牵涉到皇后半分,皇后为何冒险救她?
璞玉思考半晌,天子选秀皆是牢固在万物复苏的初春仲春,她记得当时她提交画像时是在梅开枝头的腊月,现在正值隆冬,间隔提交画像的腊月另有好几个月,怎会有一本厚厚的选秀画册?
这本画册应当是为晚妃而做。
本日昭和宫的回廊上,她与青禾就站在宋瑾身后的偏殿中,可他却全然没有留意到她,满心满眼皆是与璞琛闲谈的璞玉。他还为了璞玉,顾及璞琛安危,故而轻手重脚地带着徐泾躲进大殿中。
璞玉问心中疑虑,道:“青禾女人口中的她究竟是何人,竟能生生令平日清寡的晚妃乱了阵脚?”
林晚晚与宋瑾是青梅竹马,她与宋瑾也是青梅竹马。她深知他自幼便得先帝宠嬖,当今太后偏疼,向来都是养尊处优,高高在上,从未见过他这般谨慎翼翼地护着一小我。
璞玉放下画册,道:“画册中的女子面貌虽与晚妃非常类似,却比晚妃清癯些,且这名女子左眼边的泪痣,平增了份妖艳的斑斓。”
璞玉道:“等皇后娘娘。”心中太多迷惑不解和太多可怖的猜想,恰好能为她解惑的人唯有皇后罢了。
她家世平平有无争宠之心,对于皇后而言,她确切不值得皇后相救。
日头高悬于顶,透过翠松枝桠落下婆娑的光影,金光点点,仿佛水光潋滟的西子湖畔,夏风穿过郁郁葱葱的紧挨在枝桠的松叶缓缓缓缓而来,可夏季难言的炽烈和干旱却越加浓盛。午后时分,沉松林格外沉寂,松树矗立苍劲,松叶翠绿,竟凭添了些许荒凉萧索的错觉。
皇后微微一愣,眼神中尽是惊奇,暖和的腔调稍变,风雅承认道:“想不到在昭和宫上本宫站得如此隐蔽,璞嫔竟然还能发明本宫,真是小瞧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