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恒便命他拿了那枣子去细心查验,亲身送了我回王府,喂我喝了一碗安神药,替我盖好锦被,守着我安睡。
我窝在他怀里,见他还是浓眉舒展、神情紧绷,便轻抚他眉心,柔声问道:“你如何过来了,但是边关的急报已摒挡完了?”
他一听那枣子或许有毒,便立即从我手中拿走,放到一旁,“阿洛你放心,害你之人,孤一个都不会放过。至于温媪,她倒一向是个好的,当年做我的乳母时,也一向经心极力。这等知恩图报之人,孤定会让她安享暮年。”
再想想先前卫华的神情,木木呆呆,眼睛里一点光彩都没有,似是被甚么魇住了普通,我便将这可疑之处奉告给卫恒,让他请个太医替卫华诊诊脉,看看此中是否有甚么蹊跷。
实在宿世我被推下台阶时,他亦是仓促赶到的,我刚倒在玉阶上,他便飞奔而来,将我抱起,可惜还是晚了一瞬,我腹中的孩子还是没能保住。
接到禀报后,卫恒又是发了好大一通肝火,加派了人手持续清查此事。又命侍从今后对我的一应饮食、日用器皿,皆需更加细心查验,免得万一被人钻了空子,掺了些害人的东西出去。
如果他是以废掉卫华的皇后之位,那朝臣们必将会趁机上表,指责大雍皇室失德,天命归于卫氏,未免家人再遭此险厄,他当取而代之,为天下之主。
卫恒冷冷地扫了那两名宫女一眼,厉声道:“将这两个大胆贱婢送到暴室去,酷刑鞠问,看是何人胆敢对孤的王妃下此毒手?”
被那宫人撞倒的刹时, 涌上我心头的不是惶恐惊骇, 反而又是一阵恍忽。
他安抚地亲了亲我的额角,转而又语声狠厉道:“便是你统统安好,此次我也要彻查此事。卫华实是太让我绝望了,她害过你一次还嫌不敷,竟然又想害你?早知她这般死性不改,孤当日就不该谅解于她。”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就见玉阶上滚落着数颗小指般大的珍珠, 想是方才有人用心将这些珠子洒倒在玉阶上, 使得我身后的侍女纷繁滑倒,乱成一团。
“或许这有些匪夷所思,可我自以为一贯与报酬善,从未曾和人结下甚么仇怨,却为何有人非要置我于死地不成?那吴宛一心想要嫁你为妾,你却为了我的原因坚拒不肯,还将她另嫁她人,或许她因妒生恨……”
耳边响起卫恒焦心的呼声,“阿洛,你如何?可有伤到了那里?”
我心中一动,“那子恒如何过来了?”
固然卫华凭影象画出的阿谁女尼瞧着极是眼熟,当是我从未见过之人,可我踌躇半晌,还是说出了心中的某个猜忌。
那比丘尼给她的两瓶药亦被搜了出来,一瓶亦是砒\霜,而另一瓶所谓的解药,不过是些加了蜂蜜的山查丸子。
可我的侍女从人即便脚下打滑,也是不敢往我身上撞的,而那直直撞向我的两名宫人,则是卫华这椒房殿里的宫婢。
他神采俄然凝重起来,“另有京中那些想将女儿mm嫁给我之人,也须再详查一番,看看是不是他们动的手脚,操纵大雍的皇后害了你,既能够让我顺理成章的代雍称帝,又能把他们的女儿姊妹塞到我的宫中。”
他说完,便抱着我到近旁的九龙殿,因仍不放心,还是叫了太医来给我看诊。
而卫华之以是这么等闲就听信了这女尼之言,则是因为她亦被那女尼暗中下了利诱神智之药。
卫华得知后,疯了普通地叫唤起来,说是有人冤枉她,明显那位比丘尼赠给她的是有药可解之毒,毫不是立时致人死命的砒\霜。
本来宿世时我是如许被人从玉阶上撞倒, 留下一片赤色,我那第三个孩儿竟是如许落空的!竟又是被卫华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