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那一次乞巧节的过法,实在是让我长生难忘,而后能不去他的九龙殿,我便不去,免得又去送羊入虎口。
温媪这才舒了一口气,随即又道:“娘娘信赖老奴所言,老奴自是感念非常。只是恕老奴腆着脸儿再多说几句,为子嗣计,于那敦伦之事上虽不成过于频繁,但是这伉俪之情倒是决计不能淡下来的。特别陛下又是天下最高贵的男人,这宫里又多的是貌美的女子。”
是以, 接下来的两日, 他除了陪我一道用午膳外,便不再同我用晚膳,晚间也不再到我的椒房殿里来。
“莫非你觉得朕就会忘了父王临终前的阿谁怪梦,不会想到是有人用心谗谄子文,诽谤我们兄弟?朕下诏让他们入京,只是想完整查清此事,不想路上竟产生如许的事,倒让皇后又对朕起了狐疑,思疑是朕暗中下的黑手?”
可我只迈出一步,又生生忍了下来。后宫不得干政,他既然在书房议事,我便不幸亏这个时候闯出来。
我只得道:“陛下并不是萧瑟于我,是我将温媪之前的提点奉告给他晓得,他怕……一见了我就忍不住,便干脆不过来了。”
我上前一步,想握住他手说些软话,哪知他却退开道:“朕另有政事要忙,从速查找太后和子文的下落,查清到底是谁暗中动了手脚,用心让他们坠入山崖,嫁祸给朕。皇后这就请回吧!”
“皇后不肯辞职,是想留下来侍寝吗?只是你所顾虑的亲人正存亡未卜,皇后可另有这等闲情逸致想要再同朕颠鸾倒凤?”
“你究竟为何让姨母和子文入京,真的只是为了册封姨母为太后这一件事?”
尹平见我面色发白,忙道:“娘娘无妨先到内殿稍坐半晌。”
“子恒……”我还想再说些甚么,却被他打断道。
卫恒顿了顿才道:“他们临行前,珠儿诊出有了身孕,害喜的短长,医官说她胎象不好,不宜远行,这一次并没有上京。”
难怪温媪不肯再让这素桃再跟着她去九龙殿,她倒是一心替我着想。
只在晚膳时,总会亲手烹制一道他爱吃的菜肴, 请温媪给他送去, 免得他转头又跟我秋后算账, 说是我内心没他, 见他不过来, 也不晓得主动去问候他一声。
见他明知我已听到了,却还是一副沉着安闲的模样,我俄然气往上涌,便淡淡道:“如果妾不亲身过来,又如何晓得姨母他们竟会遭遇不测,更不知陛下筹算何时才肯让妾晓得?”
这几个月我每晚都被他痴缠, 天然乐得能临时松快上几天,享用些一人独卧空房, 喝茶观书、随心所欲的落拓光阴, 便谨遵圣命, 也不去他的九龙殿里寻他。
“娘娘可知,老奴方才去九龙殿替娘娘送药膳,为何不带了素桃去,而是另换了素荷?”
是我过分天真,既然宿世有人在他们兄弟间教唆诽谤,此生又焉知不会有报酬了奉迎卫恒,用心挑子文的错处弹劾于他?
既然有车驾颠末,又有从人开路,道旁如何还会藏得有蛇?可见多数不是不测。坠毁的马车里空无一人,姨母和子文是被别人所救,还是说,是被甚么人给掳走了?
卫恒直视着我的双眼道:“他们是走官道入京的,行至王屋山时,太后和子文所乘车驾的马匹因被蛇所惊,乃至胡奔乱突,拖着马车滚落山崖。朕派去的人已经找到摔毁的马车,车夫也已然摔死,但是车内却空无一人,朕已经加派人手,务需求将他二人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