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晚他尚未答复我的阿谁话题,我正想再度同他提起,却听尹平在辇车外低声禀道:“陛下,小臣有要紧之事要同您禀报,还请您……”
我顿住脚步,“但是妾被人控告犯下大罪,在此事未查清之前怎可――”
“那封信可找到了?”我问道。
我这才发明,在阿弟的床边,竟是另有一人,仍旧是一袭青袍,头戴玉冠,只是神采瞧上去有些蕉萃。
本来我此时不宜离宫,但是我独一的亲弟弟正在昏倒不醒,我这个做姐姐的如何能不去亲身守着他,关照着他?
我自是点头应是,同他道:“子恒,我思疑阿弟是被人用心撞上马来的,还请陛下能彻查此事?”
既然卫恒已经醒转, 太医也说他的身材并无大碍, 我便放下心来, 用了些粥饭,便单独立在永始台的画楼上,凭栏远眺,悄悄等着廷尉来问讯我这个皇后。
他拜别以后,我亲身喂阿弟服了一碗药,便被尹平催着去安息。
他笑着摇了点头,握着我的手道:“这里风大,跟朕归去。”
“云阳侯放学以后,在骑马回府的路上,被一辆驴车所撞,从顿时摔下来,身受重伤,至今昏倒不醒。”
卫恒道:“无妨,你尽管说便是。”
“天然是回朕的寝宫,你住在这永始台,朕不放心!”
“他说甚么?”
“我也要去!”我同他求恳道。
他立即便叮咛下去,“还不从速将医术最高超的几位太医送到云阳侯府去!”
他打断我,“在朕内心,你向来都是明净的。朕晓得你是多么样的女子,慈悲良善,断不会行此暴虐的咒术。如果因朕冷了你几天,你就会咒朕死,那朕先前岂不是白疼你了!”
见他将我的话放在心上,我正觉心中微甜,哪知传入耳中的竟又是一个凶信。
我渐渐转过身子, 抬头看着他。夕照余晖的映照下, 他的神采微微有些惨白, 那一双乌沉沉的眸子正定定看着我, 不辨喜怒。
待得下了画楼,见他牵着我手独自往殿门外走去,我不由问道:“陛下这是要带我去那边?”
“陛下……就不筹算亲身问问臣妾吗?”
岩弟有些舍不得他走,“徒儿虽受了伤,只能躺在榻上,不能再到先生府上亲去请教,可定会手不释卷,不敢误了学业。还求先生不幸徒儿这回受了伤,若得了空,常来看看徒儿。”
我这才将悬着的一颗心放回原位,谢过了太医,请他们自去开方煎药,坐到弟弟床边,看着他裹满绷带的脸颊,忍不住又是泪盈于睫。
我抿了抿唇,我晓得他会来见我,但是我却没想到,他一醒来就会过来看我。他的这一行动已然赛过千言万语,可我还是忍不住要再问一问他。
我仓猝洗漱结束,便奔畴昔看他,见他公然睁着一双大眼,正又惊又喜地望着我,哑着嗓子道:“阿姐,你如何来了?”
“何事?”
“千万别累到了,定要照顾好本身,朕会让尹平留下来看着你的,如果你只顾着顾问你弟弟,迟误了进膳安息,朕就立即将你带回宫去。”
卫恒坐到我身边,替我擦去眼角的泪。
“朕如果连这等恶人都揪不出来,这天子趁早不消当了!”
“陛下和娘娘勿忧,许是托陛下的庇佑,云阳侯这伤看着吓人,实在不过是些皮肉伤,绝无性命之忧。现在固然还未醒,但是脑部却并无淤血,许是一时撞到了,待醒了便无妨事,只需将养外伤便可。”
“朕不是让尹平差人奉告你了吗,已经无事了。就是怕你会担忧,朕一忙完那些琐事就从速过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