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才在第二天的朝堂上一边公布小天子的死讯,一边儿宣布他查明的本相,说是夙来为卫恒倚重的卫氏宗亲趁着新帝年幼,企图取而代之,便打通太医毒死了小天子。
且吴良本就是篡位自主,不得民气,他所行政令固然并无多大窜改,还是因循大齐的政令,可他新任命的大量官吏却有很多是和他出身相类之人,一朝得志,便忍不住要给本身多谋些好处。
如此,又过一二年,吴良治下的大吴垂垂民生凋敝,百姓纷繁逃奔到大齐,军心摆荡之下,吴良连战连败,最后连洛阳也没能保住,带着吴宛仓促往边塞而逃。
吴宛也从大齐的皇太后,摇身一变,被她哥哥封为大吴护国长公主。
“本来你不但这一世害了朕的阿洛,宿世竟也是你……是你这老虔婆害了她的性命!”
可他虽强于战阵之术,却不擅于办理火线的稼穑民生,粮草调配,而这倒是荀渊所最善于的。
才四岁大的孩子,那里禁得起他们这般卤莽的强行灌食,当天早晨便建议了高烧,即使吴家兄妹将太病院的太医尽数请来,也没能救回琮儿的性命。
被如许一群人把持朝政,再好的政令也是形同虚设。
我正感觉这缥缈空灵般的歌声好似在那里听到过,待终究听清那歌声里“重挽天道”这四个字时,俄然面前一花,面前再不是那烽烟四起、各处哀声的惨痛气象,而是熟谙的大殿,另有那熟谙的一幕――卫恒正将毫无活力的我抱在怀中,双眼血红,目眦欲裂。
卫恒抱着我正冲要出去找太医,俄然脚下一顿,叮咛道:“尹平,将温媪这害了阿洛的贱人抓起来,严加把守!”
一时候,北境大地上,尸横遍野,哀歌阵阵。
吴良一怒之下,怕朝中其他重臣对小天子刚在灵前继位没几日就驾崩心中起疑,索性命兵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将一众正跪在卫恒棺木前哭灵的卫氏诸王宗亲及卫恒信赖的其他臣子十足缉捕下狱。
我的后事,就是由吴宛一手筹办的。
荀渊宿世因着和吴良一向是至好老友,兄弟情深,一时竟不信尹平所言,感觉吴良忠孝仁义,当不会做这等不臣之事来,欲待进宫去问他一问。
最不幸的是我的琮儿,一夜之间,父母俱亡,再不见娘亲在他身边。吴宛乃至还用心奉告他,他的母亲是死于父亲之手,已被废为庶人,永久不得葬入皇陵。
到得十余今后,当他二人得知新立的小天子没几日就不明不白的死了,卫氏宗亲被吴良扣以弑君之名全都砍了,另有甚么不明白的。
本来宿世“我”身后,以糠塞口、以发覆面,感觉被困棺中,不得往生,也满是拜这兄妹俩所赐。
在接下来的数十年间,不但没有被赶出去,因其个个勇猛善战,反而完整将北境中原完整兼并,逼着大齐君臣只得南渡江左,缩在江南一隅,靠着长江天险,勉强度日。
固然吴氏兄妹终究罪有应得,在领着胡人攻打洛阳时,被尹平领着一队死士突入敌营用火箭烧死,可胡人已完整翻开中原的大门。
这些年来, 为了这篡权夺位的一天,吴良竟是已在暗中运营多年,不动声色地在暗中拉拢了一些臣子,他又做过量年智囊, 手中握有部分军权,因宫中有他妹子做内应, 他一得知卫恒的死讯, 便当即带着他的人马, 突入宫中,先将我的琮儿紧握在手中。
开初的时候,吴良因极擅那些诡战之术,奇谋妙策不竭,虽兵卒不如荀渊这边多,还是连打了几场败仗。
吴氏兄妹此时还威胁他这个小小天子以令诸侯,不肯让他就此死掉,见他不肯进食,便强行给他灌下水饮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