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揪住程熙的衣衿,要求道:“你将解药给她好不好,你们要抓的是我,我随你们去就是了,只要你将解药给嫂嫂,不然的话,我就――”
我话还未说完,便被他捏住了下巴。
是以这几年,程熙便一向在吴良的部下做事,他程家好歹当年也是一方霸主,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手头总另有些得用之人。难怪吴良此生并未做到宿世那样的高官,手中却仍有一批人手,本来是靠了程熙之助。
那样的眼神让我心中悚然一惊,只感觉他的手指冰冷而湿冷,如蛇普通粘在我的肌肤上,让我立即扭头想要逃开。
“厥后公子染上疫症,所赖以病愈的汤药,亦是出自我之手,我救了公子两次,再也不欠你甚么了!”
“阿洛,”他的声音俄然变得轻柔非常,语气如我们方才新婚时那般和顺,可他说出来的话倒是非常的残暴。
接下来这一起上,每到该用膳之时,他便会进到车中,解开捆绑我的绳索,让我吃些东西喝些水。
他将我放入车中,并未就此拜别,而是取下蒙在我眼上的黑布,见我正大睁着双眼看着他,不觉微微一愣。
“当日如果不是卫恒亲身带我去石城看到还活着的你,我底子就不会承诺嫁给他。”
“可惜我倒忘了,你已经被别的男人给弄脏了,竟然开高兴心肠做了灭了你夫家的仇敌之妻,还一心想要早点赶归去见他,公然女人都是些水性杨花的贱货!”
我和嫂嫂见此景象, 还觉得是来了救兵, 哪知走出去的那人倒是我曾经的夫君――程熙。
嫂嫂没有看错, 他公然没有死,不知怎的竟还成了吴良的部下。
我笑了笑,“程公子想多了,我救公子只是因为在程家时公子曾护我安然,为了报恩罢了。”
程熙举起的手渐渐放下,“这么说来,你竟是还念着你我的伉俪之情,这才甘愿委身事敌,也要保我一命?”
我这才认出来抱我换车之人就是程熙。
“啊!”听到最后一句,吴宛忍不住捂住了耳朵,“你别说了,我不要听!不是如许的,哥哥不会如许做的,他说他要替长兄报仇的……对,这必定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要去找哥哥,我要问问他,我要去亲口问问他……”
先前趁着我和吴宛说话的工夫, 嫂嫂已经将她腿上的箭拨掉, 简朴上药包扎了一下伤口, 此时见吴宛仍要行凶,正待拨剑迎敌,忽听“嗖嗖”几声响过,立在屋中的几名黑衣人便惨叫着纷繁倒地而亡。
程熙神采阴沉,狠狠攥住我的手臂,恶声道:“你既嫁了我,便生是我程家的人,死是我程家的鬼,你欠我程家的,永久都还不清!”
程熙笑了笑,“看来方才的话都被你听到了。你放心,好歹我们也做过三年伉俪,我不会把你送到幽州交给吴良的。”
是以直到7、八今后,进入并州城,我都始终未能寻到一线机遇逃脱或是向人求救。
吴宛说着,回身便奔了出去。也不知是被触碰到了她的软肋吴桢,还是见势不妙,怕程熙会对她倒霉,便装疯卖傻,先行逃了出去。
程熙自从进屋后,那目光便直直落在我身上, 看也懒得看吴宛,只淡淡道:“既然卫恒对她这般上心, 把她活着带回幽州, 只会对你哥哥更有效处。”
我心下大惊,正要去扶嫂嫂起来,检察她的伤势,已被程熙一把拽了畴昔。
醒过来时,我面前还是一片暗中,被人用黑布蒙住了眼睛,口里也塞了东西,双手双脚都被绳索绑着,只能感受出我是躺在一辆前行的马车里。
我不肯再看他饱含怨毒的双眼,冷声道:“乱世当中,女子命如飘萍,只能为强力者夺来夺去,程公子与其见怪于我们女子的品性,不如见怪本身是否气力不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