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捧着我的双颊,行动里再无涓滴含混之意,神情庄严,的确称得上有些沉痛。
他眼中的瞻仰实是让人不忍回绝,我不由点了点头,他这才脸上漾起一抹忧色,排闼而去。
听他说得如此可怖,我不由身子轻颤。
说着,他悄悄在我额上印下一吻,似是为他的这个誓词签书画押。
宿世时……他也曾如许和顺非常地亲吻过我吗?
月光下,他眼中那一抹赤色仍未消褪,我心头一软,再也说不出话来,由着他将我一起抱回寝居以内。
被金乡郡主这么一嚷嚷,卫玟才似回过神来,微低着头,走过来道了一声:“三哥、三嫂安好。”
卫恒极其冷酷地“嗯”了一声,“六弟本日既不消去跟母亲存候,便跟我一同去见父王吧。”
发觉到他的非常,我侧头一看,本来是卫玟一袭月华白衫,正立在几步开外,神情黯然地看向这边。
“阿洛,你说甚么我都承诺你,只求你别再说这个……说阿谁不祥的字。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只要我每天还能看到你,不管如何都好,哪怕你一辈子不让我碰你,我也认了。”
三今后,又到了我该去丞相府给姨母问安的日子。卫恒这几日粘我的紧,便陪我一道往相府而来。
“当日同夫人的商定,恒从不敢忘,日夜耿耿于怀。夫人当时是对恒故意结, 才会约法三章,但是彻夜蒙夫人不弃, 你我心结已解,夫报酬何还要抱着那约法三章不放, 不肯与我做一对真正的伉俪?”
先前在许都的时候,姨母就免了卫恒和卫华姐弟去跟她存候。到了邺城分府别居以后,卫恒更是只在年节时才会和众兄妹一道给姨母存候问礼,常日里从不来见他这位后母。但是眼下,见卫玟也来见姨母,竟也要陪我一道出来,他就这么放心不下吗?
他抬手便捂上我的嘴,恐怕又听到我说出阿谁字。
过了好久,他才终究肯微微松开些许,目不转眼地凝睇着我。我才发明他眼眶微红,目中竟模糊有一层赤色。
只是不巧,刚入内庭,便见金乡郡主和卫章的夫人何氏连袂而来。
他忙又搂紧了我,安抚道:“阿洛,只要你能好好地在我身边,你说甚么我都依你,我发誓!”
可他便再是委曲, 再是感觉被我伤到,又如何及得宿世时,他对我做过的那些事?
见我朝他微微一笑,他脸上的神采才和缓少量。
我一把将他推开,怫然道:“还请公子自重!别忘了你我之间的商定。”
卫恒似是有些惊奇,跟着他眼中的眸光暗淡下来。
我埋首在他胸口,听着他狠恶的心跳垂垂陡峭下来。他深吸一口气,“我这就送你归去。”
“我不晓得……”他目中有一丝茫然,“我只晓得我听不得从你口中说出这个字,一听到它,我这里就疼得短长。”
我话音未落,身上便是一紧,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分歧于先前的紧密依偎,这一次,他的力量大得吓人,的确恨不能将我整小我揉到他骨子里去,同他融为一体。
心累的感受再次浮上来。本觉得我已同他说的再明白不过,他却仍要起疑。
他却仍不肯走,又替我梳完了发,才恋恋不舍,一步三转头地往门外踱去,临到门前,他却又定住脚步,回身问我。
我当然但愿他能放下心结,但更多的是为了能让他帮我查出幕后谗谄我之人,而不是想要同他重修旧好。
“我不准你说死字,我今后都再不要听你说阿谁字。”他头抵在我颈间,厉声道,但是那颤抖的话音却泄漏了贰内心统统的惊骇。
姨母见我们几人一道出去,脸上微微变色,随即便谈笑如常地问了子恒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