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江水过分浑浊, 让人睁不开眼, 只感觉身处大水当中,面前乌黑一片,身子不竭在往下沉,就像我曾做过的阿谁恶梦一样。
等他再扑到船头,到底迟了一瞬,他冒死将手伸出去,只抓住了我身上的那件蓑衣,他半晌前才披到我身上为我挡雨的蓑衣。
我的灵魂再次漂泊于半空中, 密密麻麻的雨滴穿过我的魂体, 我却无知无知, 只是看着在滚滚江水中浮沉苦战的那几艘战船。
卫恒他……公然还是抓住了我。
他随即苦笑道:“我亦想早些和父王他们汇合,或是寻一处落脚之地,可此时大水滔天,到处都是一片汪洋,我们只要这一块木板,也无船桨,只能这般随波逐流,等父王他们派人来救我们了。”
是章羽部下的士卒,还是……
刚开端的时候,我们乃至有些不敢信赖,直到那船离我们越来越近,近到能看清其上竖着的高高旗号,那面红色的旌旗上用黑线绣了一个大大的“章”字。
一样有一支羽箭从我身后射来,擦破我的手臂。
目睹天气越来越暗,直到全然黑下来,我们也没看到一艘船只的影子,看来,这一晚,我和卫玟只能在这块破木板上熬畴昔了。
和梦中看到的一样,他一手将我抱在怀里,另一手紧抓着身下的一块破木板,在江水上随波逐流,高低浮沉。
可也正因被这寒气一激,让我体内的媚、毒竟提早发作了出来,且越来越是短长,那样冷的风雨都难以把它压下去。
如果再如许下去……
这些日子,为了避嫌,他极是远着我,但是真到了这等危急关头,他还是不管不顾地跳下水救了我。
一艘大船的影子就是在这时俄然呈现在我们面前。
我正有些绝望,俄然左手一痛。卫玟听到我的轻呼声,忙问道:“嫂、嫂嫂……你肿么了?”
往好处想,因了有这媚、药的炽热毒性,倒让我现在不畏这北风冷雨,寒气侵体,卫玟都冻得接受不住,我却感觉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