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她手顶用来擦水的东西甚是奇特,并不是常用的布巾等物,而是一团有些黑乎乎的东西,但是那东西却似极是吸水,一抹上去,那案上的茶水便几近被它吸干了大半。

“既然夫人已晓得后果结果,那就放心的留在吾处。你既是她的外甥女,吾自当好生相待,夫人也不必担忧吾会对你做些甚么,虽则夫人的边幅同你姨母有三分类似,但,你毕竟不是她……”

有那买刀之人欺他落魄, 又急等着用钱,便狠命压价, 只肯拿一个麦饼换他那柄起码代价百金的宝刀。

厥后,常常回想起那段被困荆州的日子,我都有些惊奇我当时是如何熬过来的。

可惜不等他建功立业,姨母便嫁给了宛城太守何济。

另有当时在船上,从我身后射来的暗箭……究竟是谁?这般的恨我,不择手腕的想要置我于死地?

“至于放你归去之请,夫人今后休要再提!”

在姨母看来, 她不过是顺手做了一桩善举,却不想她这偶然之举,却让章羽而后牢服膺了她一辈子。

“不错,吾派了那么多人去,哪知却还是……”

脱身有望,又发明有人在暗中想要篡夺我的性命,我闷闷不乐地回到我住的那间屋子,因为心境不佳,端茶来喝时,失手将茶盏打翻在案上。

“不过――”他话锋一转,“要想灭了我章某,也没那么轻易,夫人若想早日见到你的夫君,就看你那夫君能不能早些杀光我的人马,拿下我这荆州。”

而令章羽千万猜想不到的是,对他有知遇之恩的主公,在见到贰心悦的女子后,亦心神驰之,竟然不顾先前对他的承诺,干脆将姨母据为己有。

章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只得息了求他放我归去的心机,想着怎生把这九个月熬畴昔,等卫恒来救我。

俄然心中一动,问她道:“可否给我一团这水绵?”

我已经有些明白了,“将军莫非就未曾想过,或许是您的那名内利用心奉告了您弊端的讯息。当时您部下那些兵士前来围攻的,并不是我姨母的坐船,而是……我和卫恒地点之船。”

“吾修书一封,送于卫畴,又佯装败退,好轻易激得他将你姨母接到樊城,又恰逢大雨,使吾得以用水攻大败卫畴。吾还在卫军中安下了一名内应,天时、天时、人和,三者皆备,本是天赐良机,让吾终可得偿夙愿,哪知……却还是功亏一篑!”

他说着,狠狠一掌击在案上,震得那书案上的笔墨纸砚齐齐跳动不休。

章羽见我仍不肯放弃,冷声道:“夫人若再想绝食,章某不介怀命人每日给夫人灌食。我并不欲伤夫人道命,不过是以此抨击那卫畴罢了。夫人略忍耐些,反正要不了多久,少则数月,多则一年,你便会重新回到你那夫君身边。”

固然我此时身中的媚、毒因被水蛇的毒性抵消,每月再不会身子炎热、焦灼难耐,但是心中澎湃而起的思念之情,却磨心蚀魄,更是让人难以接受。

他可贵对卫畴有所求,卫畴自是当即答允,可章羽错就错在,他因过分挂记,再三同卫畴提起此事,成果,反倒勾起了卫畴对姨母的猎奇之心。

听到这里,我俄然心中一动,问道:“敢问将军,当日水淹樊城时,您曾命部下兵士围着一艘卫军战船,找寻一名女子,您要找的,莫非就是我姨母?”

章羽现在也是一方霸主,但在二十多年前,他却只是个被朝廷通缉的逃犯, 因看不惯某处豪强倚势凌人, 他将人杀了, 避祸江湖,逃亡了有五六年之久。

章羽拨了四名婢女来奉侍我,此中一名唤作逢春的,最是聪明,立即便拿了块东西来擦拭案上横流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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