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姨母也不好再说甚么,只得由着他随便同几位朋友一聚。
他来做甚么?手上还拿着我亲手给他做的却敌冠。
我转头一看,本来是那日见过的兰台令史荀渊荀伯昭。他本日没穿官服,只做平常儒生打扮,一袭青袍,竹簪束发,倒更加显得清逸出尘。
我没有想会在此时见到卫恒,在我方才晓得本相,晓得我和他之间隔着的那些惨烈仇怨以后。
我已经竭尽尽力地想避开他,却还是偶然中和他偶遇了三次。
“看来荀令史为官公然失职尽责,也是我那日失礼了,看过的书册,竟忘了放回原处,给荀令史添费事了。”
“本来是女公子亲手所制,那这份寿礼果然厚重,卫某就更不敢收了。”
我本来觉得,因为姨母这层干系,我和他当离得更近,却不想,恰是因为姨母这层干系,反将我和他之间推得更远,如同隔着海天万里,怕是再难……
是来谢我送他寿礼吗?
“你既已知后果结果,又何必再问!”
如果那一天,他一早就晓得我的身份,晓得我和他后母的干系,他还会不会救我?
“三哥,你不是说要在虎帐里住半个月吗?本日这是——?”
自从晓得他的生辰,我寝息不安枕,连夜赶工,以皂色绢亲手做了一顶却敌冠,想送给他做生辰礼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