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兵所过之处,百姓或参军同反,或举城相迎。他们从昆山之下,一起打进京门,竟是只用了不敷一月。
老夫人再想摆婆婆的架子,也摆不到淳宁郡主跟前去。
“我此人还没走呢,就教唆下人到我的私库里偷我的东西,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儿啊,是为娘不好,是娘看走了眼,早晓得郡主这般放肆放肆,不孝不悌,娘绝对不会让你娶她过门!”
昆平府与河洛相邻,距洛京不过数百里。
程氏和程朱紫非远亲堂兄妹,她们的祖父是亲兄弟,到她们父亲那边已经堂了一辈是堂兄弟,再到程氏和程朱紫这里,则是堂两辈,这干系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
老夫人见状抓住他的手:“大郎,我知你也不喜阿谁郡主,快写一封休书,休了她去!”
程芫只晓得堂姐的夫婿在朝中为官,只是定江府离洛京实在太远,详细堂姐过得如何,他们一家也不得知。只偶尔会收到程氏的函件,从信中晓得她过得还不错。
齐世温为官多年,但他的资格若在平常并不敷入阁,只是现在天灾频发,天子昏庸,世道大乱,便加快了齐世温等一干年青朝臣的崛起。
齐世温下朝回府,一进门便听下人来报,说淳宁郡主又跟老夫人闹起来了。
不过他眼下尚了郡主,环境则又有分歧。即便不分炊,身为郡主仪宾,按大晋律法,也该听郡主之命,同郡主一起住在郡主府。
“行了,我晓得你想说甚么。我会尽快搬回郡主府,不过我有个前提——”
只是子不言母过,齐世温没法开口说这些。
“如果当年的程氏,那里敢这般猖獗?当初那程氏,娘让她跪着,她不敢站着!她有身,我给你房里添好几个通房,她连个屁都不敢放,还是得好好贡献服侍我……”
五城兵马司陈金广暗中与义兵首将通联,在义兵到达京门时,让人大开城门,十万雄师倾涌入城。
郡主是脾气不好,可儿家身份摆在那边,是老夫人一个乡野出身的老村妇能磋磨的么?
便是连齐世温,宫中也有位程朱紫,是他前任正妻程氏的远房堂妹。
淳宁郡主嘲笑道:“我倒是想回,你那亲娘可舍得我那嫁奁?”
一时候都城大乱。
不说这个,郡主身后也还站着庄亲王府。他若不想同庄亲王结仇,就得好好待郡主。
再是三品大员又如何,这还没入阁呢,庄亲王身为天子嫡兄,若非他天生有腿疾,不得担当皇位,这天子的位子,哪轮获得昭嘉帝来坐?
齐世温不在乎,淳宁郡主得知后却没放过程朱紫。不久以后,程朱紫便因冲撞了太后,被禁了足。
齐世温也未作出应对,只弯身抱起淳宁郡主,去了床榻之上。
齐世温见母亲堕泪,也不言语,只撩袍跪下。
别说郡主身边有那些个太后赐下来的嬷嬷女官护着,真闹大了,庄亲王头一个饶不了齐世温。
“除非圣上收回谕旨,不然别说休弃郡主,便是和离也不能。”
齐世温忙得焦头烂额,不想回到家里也不承平。
实在齐世温只是见淳宁郡主对程氏有孕极其不满,便想着让她脱手落了程氏的胎出气,如许一来郡主出了气,也不会要了程氏的命。
他是齐府顶立流派之人,又是老夫人膝下宗子,按说有母亲在,不成分炊。便是分,也不能是他这房分出去。
程朱紫本就不是太聪明的人。她心中对齐家有怨,受宠之时没少给齐世温添费事。
齐世温在母亲床边坐下。
程芫,也就是程朱紫,一向觉得堂姐在京过得很好,她还想着上京入宫之前想体例同堂姐见上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