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上船。”我顾忌着上官愿意身材还未病愈。
“女皇陛下,船只已经备好。”
“臣吃就行了。”源之康从布袋中摸出一个小纸包,倒出一些粉末在手上,然后便咽了下去。
凌晨的霞光隐入了云层,船面上的海风冷意盎然,我捉起上官愿意的手,将他的手平放在我的左手中,然后我将右手食指放入唇中,猛力地一咬,顷刻一粒殷红的小血珠从发白的指尖渗了出来,我挪动动手指,在上官愿意的手心写下了一个字。
情――
“女皇陛下,切勿起火,臣这就去筹办船只。”这时源之康约莫也看出我不是假装。
这时刘大千及一群兵士一齐涌向我的身后,纷繁道:“给我们筹办船只,交出解药,不然就杀死武田君。”
“女皇陛下,武田君对你一番情义堪比海深,你如此对他于心何忍。”源之康还是想用言语打动我。
“源之康,我是中土人,你们是日出国人,当初你们来中土学习,我曾对你们礼遇有加,但是你们却恩将仇报,搏斗我百姓,你们又于心何忍。”
“放开我。”我推着武田信长,但这时源之康已经赶来,和两名流兵各拽住我的一条手臂往舵楼里拖去。我气怒之下,不知怎地就将源之康腰间的太刀给拔了出来,转眼就架在了武田信长的脖颈上。
我回过甚,武田信长的神采非常丢脸,手指按在腰间的太刀刀鞘上。“只要你不杀他们,你能够随便措置我和上官愿意,要杀要剐悉心尊便。”说着,我更握紧了上官愿意的手。
一盏茶的工夫转眼即到,源之康大汗淋漓地赶来,我用眼角的余光瞅着他。
源之康将一只小布袋扔在地上,我瞅了一眼道:“源之康,你将解药先喂给武田信长吃。”源之康心计不在武田信长之下,我只怕他给的是假解药,又或者在真解药中下毒。
他竟然已猜透我的心机,我咬着嘴唇道:“上官愿意,你走吧,回到中土去,行云她对你一片痴情,你不要孤负了她。”
在背后的弓箭如毒蛇的信子,我等了好久却不见它们策动进犯,比死还要可骇的沉寂覆盖了空旷的船面。
“你想和他一起死,有这么轻易吗?我只杀他一人。”说着,武田信长伸手抓住我的手臂,他一用力,我便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握住上官愿意的手,整小我都被拽到了武田信长的身后。
我眨着眼皮,眼睛酸涩得短长,俄然眼皮就盖了下来,认识堕入一片茫然的黑暗中。
我对他的豪情是赏识,他的政见,他的赅博知识,他的强腕手腕,但那不是爱情。“没有,我们之间本来是有承诺,但现在也没有了。”
“解药呢?”
“好,你老是这么直白,连骗我都不肯意。”
耳畔同时响起了上官愿意和武田信长的惊呼声,他们在呼喊我的名字,我张了张嘴想要回应,但是刹时我的身子就蒲伏在了船面上,从嘴角滑出的血丝一缕一缕地,千丝万缕般,牵涉不竭。
“在这里你没资格号令我,上官愿意,我早就应当杀了你。”武田信长从腰间拔出了太刀,双手握刀,将刀身横在面前。
海风当即拂干了它,我将上官愿意的手渐渐合拢,道:“来世我会凭着它找到你。”
“李无尘,我能够留下那些汉人的性命,但是上官愿意必须死。”武田信长大声道。
“走啊,你走啊。”我急坏了。
此时箭在弦上,我岂能服从源之康,道:“武田信长,你现在把太刀扔到船面上,不然我手一动,你就要血溅三尺。”
他眼中很有些痛苦,一手扭着我的手臂大声道:“源,把她先带到房里去,派人严加把守。”
很快统统人都上了船,我催促上官愿意上船,他只是不肯,要让我先上船。我只得押着武田信长走到船舷前,此时刘大千等人在船上早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