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尘,阿尘。你们快点把她放下来。”
小迷看了我一眼,回身对茶嫂道:“茶嫂,我看阿尘姐不想说就算了吧,我们不要难为她了。”
“上官正使,请您不要难堪小的们,小的们只要一颗脑袋,不过是想混口饭吃,既不敢获咎您,也不敢获咎刘副使。”
“好,茶嫂,你谨慎呀,我这就去请刘副使。”小迷一溜烟地跑了。
我吱吱唔唔,毕竟这个年代女子识字的很少,更何况一个出身寒微的厨娘呢。“我随便乱画的东西,甚么都不是。”
“不是咒语是甚么,你给我说清楚,不然我去找刘副使。”茶嫂双手叉腰,娥眉倒竖,那描述真像极了书里所说的夜叉。
“不可,谁晓得她内心打的甚么坏主张。”茶嫂尖着嗓子。
“此事就算是上官相爷也没法禁止,谋逆之罪当诛九族,我有御赐金牌,见者如临圣上亲临,上官正使也无权干与我利用公事。”
“呸――”茶嫂向我衣衿上吐了一口浓痰,骂道:“不得好死,胆敢咒圣上,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听得后背直冒盗汗,没想到一个“萧”字竟被刘大千曲解出如此多的意义,怪不得古往今来笔墨狱多如牛毛。
我被他骂含混了,我不过刻了一个“萧”字罢了怎成了谩骂圣上。“刘副使,我甚么时候谩骂圣上了?”我只当刘大千用心诽谤我。
我俄然有些着慌,刘大千也算是饱读诗书,只要他一看这土竽便会发觉我识字,当时我该如何说呢。茶嫂约莫怕我将土竽连筐扔进海中,便抢先从筐中抢出数个土竽揣在怀中。
船面上传来了奔驰的脚步声,有个声音在焦心肠喊我的名字,我低下头去看,视野被汗水恍惚得甚么也看不见,但阿谁声音我听得出来,是上官愿意。
小迷从筐中拿起一枚土竽瞧了两眼,道:“阿尘姐,你最好和茶嫂说清楚画的是甚么,传闻你也曾是渔家女,应当晓得出海很忌讳肮脏东西。”
“真的是随便乱画的。”我悔怨了,不该在土竽上刻字。
我无语至极,且不管土竽上是否是咒语,便是咒语也没这个本事让官船颠覆呀。这人间,除了老天爷,但只要人有这番本领了。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否定吗?”说着,刘大千便把土竽推到我的面前。
“我没有。”我只觉百口莫辨。
“茶嫂,真的是我乱画的,我包管今后再稳定画了,请你大人有大量饶过我此次。”我低声下气道。
“小迷,你快点去找刘副使来,不然官船出事了可就是大费事,我在这里看着阿尘以免她毁灭证据。”
不到半盏茶的时候,我便瞧见刘大千乌青着脸大步流星走过来,小迷跟在他身后一脸的幸灾乐祸。我心内悄悄感喟,果然这天底下的人都讨厌我,分缘差到这境地的大抵也只要我李无尘一人。
我俄然不想辩白了,这刘大千一门心机惟要撤除我,我说甚么他都不会信,以是何必华侈口舌呢。瞬息我被兵士五花大绑起来,高高地吊在船桅上。
“刘副使。”茶嫂屁颠走畴昔,举动手中的土竽道:“您看,这是阿尘刻的咒语,她必定是想弄歪门正道把官船弄沉,好抨击我们。”
眨眼大半筐土竽都被刻上了字,好久没有写过字,我刻得鼓起,便利用各种书法字体,比如籀文、小篆、隶书、楷书、草书、行书等全刻了一个遍。我幼年时,父皇曾请书法名家入宫来传授,只惜我不太勤奋,至今也只是光描其形,而无其神韵。
“你又给我干了甚么功德,别逼我焦急清算你。”刘大千不问情由劈脸盖脸对我一阵痛斥。
“当今承平乱世,国泰民安,尔等胆敢冒天下之大不违欲侵犯圣上,本官要当即请出圣上御赐金牌将你处斩,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