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娆打了个哈欠,“说来话长,等有空了,我再渐渐讲给你听。”
阮娆已死,天下人都晓得。
“裴璟珩啊裴璟珩,用心瞒着我带她去那边,是怕老子跟你抢么?”
“婉婉,要不然,把你父兄接返来,让你规复虞婉的身份吧。”
他替她穿戴好,扶起她去洗漱用饭。
“王爷多礼了。”河西王回了一礼,转头看向戴着兜帽被裹得严严实实的阮娆。
——————
“嗯,他们吃饱穿暖死不了就行,不消让他们回京了。”
沉稳如山的河西王,头一次暴露那等震惊庞大的神采。
阮娆顿时一惊,仓猝道:“千万别!”
说完,她困乏的眨了眨眼。
阮娆尽力的踮起脚了望远处。
她伸了个懒腰,扶着肚子缓缓坐起来,就见裴璟珩端着吃的走了出去。
“再等等。”
阮娆因而摘掉了兜帽,抬起了头。
裴璟珩思忖以后,与她筹议。
一行身穿裘衣黑甲戴着兜鍪的马队由远及近,奔驰而来。
他将她头上的兜帽盖严实。
快到年节了,两人既然重归于好,天然要提及回府的事。
凤翔节度使早就收到动静,大开府门,热忱相迎。
谁的种?
“就让他们在河西呆着吧。我听霍允说了,我兄长也已经娶了本地一个豪绅家的女儿,日子也还过得去。”
“王妃身子不便,切勿多礼。”
这是阮娆第二次来这里,上一次,还是跟霍允假和亲。
想着他许是要等着她一脸欣喜的模样,便也忍着没有戳穿他,听话的上了宽广温馨的马车。
裴璟珩叹笑一声,揉了揉她的发丝。
热忱接待,宾主尽欢后,他转头便派人连夜去给霍允送了信。
“我们不往前走了吗?”
霍允看到了信,俄然就笑了。
“这位便是王妃。”
一炷香以后,她下了楼,却发明门外停着一长溜的车队。
那但是淳儿即位下达的第一个政令,本来就有主少臣疑之嫌,如果等闲颠覆他第一道旨意,不免有损他天子的严肃。
马车一起从白日行到入夜,终究进了凤翔城,停在了凤翔节度使的府门外。
为首的阿谁穿戴金甲,头戴凤翅兜鍪,腰系一条金兽面束带,双肩双膝俱是半球形的虎头护甲,虽已是不惑之年,却生的剑眉朗目,威武不凡,让人油然生起一种难言的畏敬之感。
“究竟做了甚么梦,能让你这么讳莫如深?”
在梦里,裴润的死可跟他们两个脱不开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