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一共只见过两个婆子,给小人银钱的是个矮胖的婆子,赶小人出寺院的是个瘦高个儿,高颧骨……就、就是她!”
“嘴上说着不消管,还不是跑得缓慢。”苍青嘁了一声,小声嘟哝道。
“事涉内宅,我不便插手。”裴璟珩头也不回地进了车厢。
邱嬷嬷吓得浑身发僵,颤着声音连连摆手:
“教唆你的人,是谁?”
虎帐待久的人,身上多多极少都有股子野劲儿,凡事不问对错,先揍解气了再说。
苍青从速低头忙活,将地上的邱嬷嬷捆成粽子,一把提了起来。
邱嬷嬷吃力地伸脱手指,企图抓住世子爷崇高的云靴博取谅解。
裴深再也不管不顾,甩开裴璟珩的手,飞身一跃!
“你很闲?”
---------------
裴深一愣,不解地问,“大哥!不审了么?”
裴璟珩立在原地半天没有动,也没有神采。
癞皮头实在早就被长风一顿胖揍打诚恳了,别说供词,屎尿都快打出来了,被两句狠话一恐吓,本身就哭哭咧咧的全招了。
苍青谨慎觑着自家主子的脸,内心揣摩着他现在在想甚么,会不会为刚才没有及时脱手相救而悔怨。
“你若真想替她出头,不如先骑马回府,将此事奉告你母亲,让她主持公道。”
面前俄然扫过一片月白衣摆,更加伤害且冰冷的东西仿佛在缓缓靠近。
邱嬷嬷龇牙咧嘴地抬开端,恰好对上世子爷那俯视而来冰冷的视野,冷酷寂然得如同一尊雕像。
“2、二公子、不是、不是我,是她本身、本身不谨慎掉下去……”
裴深抱着人刚回到马车边,就见一旁拴着个五花大绑的男人,癞皮头,一脸鄙陋相,正被车夫押着跪在地上。
“让她闭嘴,绑归去审。”
“如何回事。”裴璟珩淡淡扫了一眼。
红玉从速追上,却不忘临走前将主子交代好的话术对着世子爷念叨一遍:
“二公子。”长风朝他施礼,目光一转,又看向他身后赶来之人。
浑身像是被人用铁锤敲了一遍,邱嬷嬷趴在地上,疼得连头都快抬不起来。
“接着说,如有一处疏漏,把你皮剥了点灯笼。”
“不谨慎?你也不谨慎掉下去尝尝!”
裴璟珩眼睛微微眯起,转了转拇指上扳指,俄然抬脚上了马车。
裴璟珩淡淡扫了她一眼。
“世子爷。”
“苍青。”清冷的声音淡淡叮咛。
“把她放下,交给她的丫环。”
他抬开端,目光化作了刀子直逼向邱嬷嬷,像是要将她切开似的。
裴深眸光微凝,一颗心像是被甚么挤压着,呼吸垂垂沉重,蓦地生出一种想杀了祸首祸首的恼火。
他这才发明,三年不见,兄长的内力早已浩大如海,压抑他的确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