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忘了,撤除裴家这层身份,你连做他的侍妾都不敷格!”
“管?你如何管?你本身尚且朝不保夕,还想蹚别家的浑水,的确不自量力!”
“你找到常管家,恐怕不止是为了争夺产业那么简朴吧?”
阮娆调侃一笑。
“图甚么,图我的仙颜,图我这副身子,那又如何?”
“我与虞婉,只要兄妹之义,并无男女之情。她在我眼中,与沁儿无异。”
“你管不着!”
“当时圣旨赐下,我为了裴家不授人以柄,挑选了默许。若非如此,事情也不会变成明天这个境地……虞家的事,虞婉的死,我确切有推委不掉的任务。”
“你想做甚么?”裴璟珩声音发紧,“你一个女人家,又能做甚么?”
“公然甚么都瞒不过大人。好吧,我说便是了。”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闪过。
阮娆听他这般回绝承认二人的伉俪干系,心中顿时悲忿难当,悄悄咬紧了牙。
“在你眼里,我不就是专门媚谄男人的细作么?你方才那样问我,不就是想听我自轻自贱么?如何我顺你的话说出来,你反而不爱听呢?”
“你想明哲保身,那是你的事,我才不要和你一样!”
她俄然睁大眼,尽力想看清面前之人的神采。
男人的呼吸蓦地短促起来,像是动了肝火。
阮娆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扎了一刀。
“如何会呢?常管家说,大伯他们的尸身被裴家的人收殓了……”
裴璟珩立即沉默了,半晌,他哑着声音道:
“我能做的事多了!虞家的事,我管定了!”阮娆嘲笑。
如何回事?前日的摸索,他还是无动于衷,涓滴不动情的模样,如何本日俄然转了性,竟然主动靠近她?还握她的手腕,两次?
“你肯定,你事前不晓得徐迁在那边?”男人声音发沉。
裴璟珩深吸一口气,仿佛也在平复情感。
“嫡母记恨我姨娘貌美,将她活活磋磨死,还拿年幼的我出气。这事被大伯看到,狠狠斥责了她,还将我接到堂姐虞婉的院子里养了一段时候。若没有大伯庇佑,堂兄堂姐的珍惜,我恐怕早跟姨娘一样埋在地下了,这份恩典,阮娆到死都不会忘。”
阮娆眼睛看不见,统统感官都被放大,男人身上冷冽的竹叶香扑鼻而来,他的手温热有力,指腹的薄茧摩挲过她的脉搏,带来一阵颤栗的酥麻。
想起葬身火海至今下落不明的父兄,她尽力压抑住心中的恨怒,稳住声音。
“你为何这么存眷这件事?”裴璟珩不答反问。
“徐迁是谁?我不认得啊。”阮娆一脸安然。
粗重短促的呼吸喷在她脸上,鼻尖几近贴上她的,男人离她极近,浑身披发着可骇的伤害怒意。
“不劳世子爷操心,自有人会帮我!”阮娆冷哼。
很久的沉默过后,握住她的手俄然松开了。
“三皇子谦谦君子,温润温暖,对我也一贯珍惜有加,能陪在他身边,倒是我赚了。”
“但是我传闻,他是我大伯的副官呀,我大伯和堂兄他们……没想到,我还没认回亲人,就和他们天人永隔了……”
“我说你比不上……”
“谁?三皇子吗?”裴璟珩声音蓦地变沉。
阮娆点头挣扎,一把挥开他的手。
阮娆擦去眼角的泪,逐步安静下来,声音带着一丝调侃。
“他既然已经晓得你的实在身份,还几次向你示好,你觉得他真的甚么都不图吗?”男人肝火哑忍。
要不是他们方才是一同上车,她都有些思疑面前的人不是裴璟珩了。
“离三皇子远点!”
“这就是你的设法?”男人声音突然冷了几分。
“是不是只要有男人满足你的要求,你都能够对他投怀送抱?你的倾慕竟这般便宜,随随便便便能够换人?你究竟知不晓得甚么叫做矜持!甚么叫做礼义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