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宁玥出阁前在娘家度过的最后一晚,过了明天,她再返来,便不是马家的三蜜斯,而是玄家的四少奶奶。
就连这个小小的典礼,都是她负气三天没用饭,才强行换来的。
“我很好,大师都挺好的,多谢娘娘挂念。”对付地说完,不等武贵妃开口,宁玥又眨了眨眼,一副很游移的模样道,“娘娘,实不相瞒,我方才在御书房外,听到人议论贾换衣了。”
“呕——”玄胤恶心得将近吐了,这个大变态,一次不调戏他就浑身不舒畅是吧?
“详细是谁我没看清。”宁玥小声说,“就算看清了我也不认得,只能肯定是两名寺人。”
武贵妃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固然想看,但又怕一时惊吓动了胎气,便对谭姑姑道:“你陪玥儿去。”
司空朔笑得清浅,声音淡如一片难以捕获的云:“是啊,本座特地来堵你,是不是很打动?”
宁玥看着他神采,总感觉他身上,有一些她看不懂的情感。他是大新朝最峻厉的判官,从不秉公枉法,但明天,在没有对她鞠问的环境下,就让郭淑妃帮她做了不在场证明,这太不像他的风格了!是真的毫无保存地信赖她,还是不吝违背原则也要包庇她?
晚餐过后,店铺的人说,床做好了,请蔺兰芝过目,若不对劲,他们也好及时点窜。
俄然,她抓到了一堆水草,顺手拧起来一看,吓得当场尖叫了起来……
又或者,他真正信赖、真正想包庇的人,是玄胤吧!
郭况嗯了一声,没再言语。
“干吗?”玄胤问。
宁玥的脊背漫过一层恶寒,又看向了尸身的头部,竟然是个秃顶!并且不知是不是做过开颅手术,头顶有两道非常狰狞的伤疤,几近从发际线一向伸展到后脑勺。
“不听!”
往小了说,她是想根绝白薇儿给天子陈述真相,往大了说,她是在破坏两国干系。
“八字还没一撇呢!”二夫人拿帕子扇了扇,略感受热,蔺兰芝忙叫冬梅搬了一盆冰块出去,二夫人一边写清单,一边道,“我找了官媒,与她说了很多世家公子,她没一个看中的,眼看着老三要嫁了,老五的婚事也下落了,就她还悬着,愁的我呀!”
玄胤拍了拍他肩膀,漫不经心肠说道:“大男人,走夜路还怕鬼啊?放心,爷罩着你!就算阎王爷来了也……”
蒲月初七,大婚倒计时最后一天。
蔺兰芝拿上对牌,带红玉出了棠梨院。
孙瑶甚么性子,宁玥不清楚,只知孙蓉是个顶好的女人,可惜被宁溪害死了。
“多谢娘娘。”宁玥恭敬地谢过,与谭姑姑一块儿迈往了大门,谁料二人方才跨过门槛,便来了一名通传的小寺人,说,“皇上过不来了,请娘娘自个儿用膳吧!”
宁玥躺在床上,望着挂着珍珠穗子的帐顶,想到了宿世,大婚前的本身。不对,她与司空朔仿佛没有大婚过,只是很简朴地穿上了嫁衣,被他从这个房间,接到另一个房间,如是罢了。
“奴婢晓得了娘娘。”谭姑姑退下。
二夫人笑了笑:“那可不是?我当年快出嫁的时候,各式求我娘,别把我嫁那么远,我乐意一辈子奉养她……现在,不也好好儿的?”
“是。”
宁玥也但愿是小白本身乱跑,而不是用心去引开紫鹃。
“谭姑姑。”武贵妃对着门外叫了一声。
这是一具女尸没错,却没穿衣裳,浑身上高低下都爬满了吸血吸到肿大的水蛭,尸身生硬,血液凝固,水蛭吸不动了,开是一个接一个地从尸身上掉下来,暴晒在阳光下,伸直成团。
“我没事啊。”宁玥言不由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