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昭虽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可这变的过程实在有些难以开口,罗氏因而忙打岔道:“老太太,本日老爷同严家,把大丫头的婚事也定下了。严家老祖宗亲身指的日子,来岁三月初六。”
唯有瑜英,低头坐在阴暗处,看不见是甚么神采。
“他说既然我不去,他也不去了。姑母要走了,他留在家里帮姑母筹措路上吃的用的。就是昨晚来讲的。”
瑜英终究站了起来,只是面色惨白,嘴唇抖的短长。
小鹊莫名其妙:“女人问这个,奴婢不晓得啊。”
温姨娘道:“人都说二皇子最得圣心,今后定是要承大统的。等三女人进了府,就是第一个得了名份的女人,将来出息自不必说。连我都晓得的事理,大老爷能想不到?其他的,也就不讲究了。”说罢,又叹道:“大女人嫁到严家,三女人嫁到皇子府,今后我的日子,更加难过了。”
待得华家世人回到府中,已近傍晚。华老太太不知出了何事,等的惶惑不安。好轻易见儿子孙子返来了,忙问:“如何,可定下了?”
瑜昭矜持地笑着,扶着罗氏的手缓缓站了起来:“走吧。”
“不晓得,”瑜楚看着莫氏脸上,谨慎翼翼地问道:“娘,今后是不是不让世子偷偷过来了?”
莫氏瞠目,这个姜衡,昨日白日才见过,早晨又来,真不知是该夸他殷勤,还是骂他大胆。
心中胡思乱想着,蓦地肩头一沉,瑜英昂首,瞥见了华珣沉寂的目光。
曹妈妈急道:“姨娘可不能这么想,女人家生第一胎,不免会严峻,别想就是了。想太多,小少爷在您肚子里,也会受影响。”
温姨娘道:“怀了那么久,眼看将近生了,我这内心,倒怕了起来。又怕怀的是女胎,又怕生的时候不承平,日日都睡不安生。”
“像是他的手笔,可他明显和我说了不去的。”瑜楚话一出口,才发明说漏了嘴,目光游疑着不敢看向莫氏,内心暗怪琯柚多嘴。
华老太太这才想起她另有个孙女,目光从瑜英身上扫过,不甚在乎道:“定下就定下了,我们不是早就晓得了么,你们照着端方筹办就是了。倒是三丫头这儿,也不知宫里头有甚么讲究。”
温姨娘摸了摸肚子,脸上越忧愁苦:“三女人来这一出,算是把华家女人的名声都毁了。大女人和二女人还好,早早定了人家,如果我这一胎是个女儿,可如何是好?”
华叙咳了一声,向罗氏道:“昭儿的嫁奁,你先备着,有甚么不懂的,能够去问问严家大奶奶。我们是亲家,有甚么都好说。严家与宫中又常来常往,想来也晓得端方。”
这下,连曹妈妈也不知要说些甚么,跟着沉默下来。
小鹊这才对劲了,接着连说带比划:“三女人和二皇子在严家私会,被一大堆人瞥见了!要不二皇子如何会那么干脆同意让三女人进府呢。”当然,前一句才是落梅的原话,后一句就是小鹊阐扬了。
华珣也上前来,脸上挂着暖和的笑:“恭喜三mm了。”
枕流阁里,温姨娘也得了动静。她没有欢畅,摸着肚子,如有所思地向曹妈妈道:“这事,如何透着蹊跷。”
瑜楚听到这么一串子,先忍不住扑哧笑了,小鹊撅嘴道:“女人!”
“是是,闹腾了这半日,昭儿连口热汤都还没喝上呢。走,我们去用饭。”罗氏热切地望着瑜昭,伸手要扶她起来。
罗氏忙拥戴道:“昭儿说的是,二丫头如何能与你比!你但是娘娘的儿媳妇儿!”儿媳妇儿三个字一出口,更感觉有了底气:“昭儿有了如许的造化,看二房的人还如何在府里趾高气扬,不把我们放到眼里!”
“衡哥儿如何和你说的?甚么时候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