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赶明儿别人给你送礼,你把礼收了,转头再说句不晓得谁送的,只进不出啊。”
“到底圣上为甚么要召见他?”
那校尉笑道:“大人莫要推让,说句实话,这酒我们兄弟吃着就跟蜜水似的,实在不敷劲儿。倒是大人吃正合适,也不会误了差事。”
“是,”高阁老走的急了,喝了口茶,回道:“刚拟的旨。此次圣上是真动了气,说常日宽待过分,底下人竟敢在当值喝酒,要彻查呢,看常日到底有多少人在这么干。”
“白良说是府军卫的,他找到了儿子,让儿子帮他找出那几小我来,被儿子驳归去了。”
白良推让道:“这如何好,无功不受禄。”
此中一小我似是熟谙白良,瞥见他单独干坐,便上前打了个号召:“白大人今儿个当值?咦,我如何感觉前几个刚碰到过你,如何又来轮值了?”
“如何说?”
桂花酿入口苦涩,绵长暗香,带股桂花的香气。白良想道,刚才说的生儿子那人叫甚么来着?他家倒是会酿酒,味道不错。归正不醉人,白良一杯接一杯地吃了起来。
白良盯动手里的酒瓶子,暗自好笑,心道这些大老粗倒是热忱,怪不得人都说仗义每多屠狗辈,无情最是读书人。笑了两声,转念又想起本身的苦衷。
何况刚才那些人不是说了,这酒甜的跟蜜似的,不醉人,不过是驱驱寒气。白良自认酒量错,常日在家顿顿都要喝酒,白酒吃上一斤也不会醉。这桂花酿,本身吃起来也不过润润喉罢了。
姜衡无语,半晌道:“这里是都城,大家都是人精,不比大同民风朴素,你万事都要谨慎。”
“还是规复养老礼的事情。昨日早朝后,圣上留下了礼部尚书王耒,商讨重阳节宴请诸项事件,当时儿子也在。本已议定,我们都道不会几次,也已经遵循旨意开端安插,哪成想昨日晚间,圣上俄然改了主张。说是先太后最是简朴,养老礼一事既是记念先皇及太后所起,便应顺从先皇及太后志愿,之前商讨的宴请规格过分豪华,要改。传闻昨夜当值的是礼部仪制清吏司主事,便道恰好,直接叮咛宫人去叫,要亲身安排。”
“放屁!老子是那白吃白拿的人吗!老子……”
郭源不大在乎,说道:“报了仇不去瞧瞧,报仇的兴趣岂不是少了一半?之前爹爹每次把瓦喇打的屁滚尿流,不都带咱俩去瞧。再说我混在当值的金吾卫里,如何会被发明?”
白良刚进礼部不久,连六部的人都没有认清,更不消说侍卫军。说话的人他并不熟谙,只从服色判定是府军卫校尉。因不熟谙,纵是满腹牢骚,白良也不敢随便透露,只好含含混糊道:“是呀。”
白良还没转过弯来,传话的小寺人却不敢等了,又叫了一小我来,生拉硬扯地把白良拖向了乾清宫。
涵碧山馆的书房里,郭源正指手划脚兴趣勃勃地向姜衡讲着:“那白良到了乾清宫,还满嘴酒气不知东南西北。圣上见了大怒,问都没问就让拖了出去,让在午门口跪了一夜。还派小寺人守着,不准跪的东倒西歪,若歪一歪,就拨碗水让复苏复苏。一夜下来,白良身上的衣裳都湿透了,好不狼狈!早上上朝的时候,礼部王尚书见部属跪着,才晓得出了事,仓猝向圣上请罪呢。”
高老夫人沉默,想了想又道:“你说那几小我是美意还是歹意,是不是也在思疑有人蓄意谗谄?”
“是,皇上明天是听了王尚书的禀报,可刚才又想起一事,传闻仪制清吏司的主事当值,便差主子过来请大人,说要亲身叮咛。大人,您快跟主子去吧。”
虽说当值不准喝酒,可现在天下大治,边陲稳定,夜间已好久不闻封事,圣上也极少呼唤臣工。以是天寒时,当值的人喝上几杯,只要不误事,也没人究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