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楚沉默下来,几次思考着莫庭的话。看来,是皎皎先动了心,莫庭虽有所发觉,但并没有回应,而是一向在回避。到了西苑见面时,皎皎把话挑了然,莫庭又回绝了她。可听着话里的意义,莫庭仿佛对皎皎也是故意的,只是因为自惭身份的差异,不得己才放弃?
莫庭躲开瑜楚的目光,半晌才抬开端,涩涩地开口道:“皎皎的情意,之前我如有若无地也猜到些,本想着不过是小女人家的谨慎思,做不得准,何况也见不到几面,时候久了她也就淡了。没想到前几日奉召去西苑,在体仁殿的宫宴上又碰到了。”
到了小院门口,瑜楚悄悄叩了叩门,等了一会儿,却无人回应。
莫庭见问到柯皎皎,先是一惊,然后顾作平静地理理衣袖,反问道:“当然没有,你为甚么问这个?”
瑜楚睁大了眼睛:“你是说皎皎?”
莫氏见瑜楚似是想到了甚么,问道:“楚楚,你小娘舅他……”
瑜楚瞧着莫庭没精打采的模样,与柯皎皎了无活力躺在床上的模样堆叠在一起,眼泪夺眶而出:“如果皎皎真的被迫嫁去了高府,她必然会很不高兴,很不幸运的。又或是,你再也遇不到心仪的女子,那可如何办呢?”
莫庭刚要点头,俄然想起了甚么,游移道:“那天落水后,我随身带着的玉佩就不见了。第二天我又去寻,仔细心细找了好久也没找到。当时觉得是掉到了昆明湖里,现在再想,不晓得会不会是……”
瑜楚跺顿脚,把回想起来的事都奉告了莫氏,末端说道:“据我猜想,小娘舅一定对皎皎起了甚么心机,或许只是皎皎动了心。”
莫庭转头,望着不远处打着旋落下的枯叶,既不说话,也不回应。
瑜楚打量着莫庭,这还是两人中秋节后第一次见面。两个月没见,瑜楚感觉莫庭仿佛肥胖了很多,精力也不大好。
瑜楚心中绝望,巷子里的风又吹的身上阵阵发冷,便回身欲走。恰在此时,听到背后传来一个欣喜的声音:“楚楚?”恰是姜衡。
莫庭听了,苦笑着答道:“后代婚事是一辈子的大事,总要讲究个门当户对。柯家是大族,世代书香,如何会看上我如许商户出身的人?何况我在功名上也有限,只是个举子,连授官的资格都没有。”
瑜楚承诺了,清算一番,仓促出了府。
瑜楚细心想了想,回道:“芳菲苑开业那天,楚楚去瞧我,路上马惊了,是小娘舅制住了马,他还受伤了。”
瑜楚不平气地辩驳道:“商户又如何?爹爹的祖辈也是商户,不也进了户部?更不消说嫌弃举子,来岁春闱你一了局,进士定是手到擒来。到时候不就能授官了。”
越想越多,瑜楚不由得在内心暗骂本身痴钝。
瑜楚忙道:“娘又不是不知,府里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们呢。方才柯夫人发兵问罪地来,又肝火冲冲地走,延寿堂和紫竹苑定已得了动静。此时娘再巴巴地赶去书院,他们前后一串,不知又要编排挤多少闲话来。若真传出甚么倒霉皎皎的传闻,我们如何有脸再见柯家人呢?不如我先往芳菲苑去一趟,在那儿换了马车,悄无声气地走一趟,府里人也不晓得。”
“那天下午我们采花时分开了,再见时,皎皎和小娘舅一起在马车边等着我,应当是曾相处了一阵子。”
目睹着莫庭的神采越来越惊奇不定,不待他答复,又道:“高家往柯府去提亲,说的是高三公子高瞻和皎皎。皎皎分歧意,为了这个被柯大人禁足。她性子倔,不但不平,反倒不吃不喝起来。柯大人愤怒非常,非要皎皎同意,皎皎便说她已有了心上人,此生非那人不嫁。小娘舅,你定是晓得皎皎说的是谁吧。”